“那个茶花姑娘哪儿压的住夕颜小姐?完全比不的啊!你可不知道,那天还是茶花姑娘的初夜呢,输了花魁娘子不说,价也低的很!那样给美女儿,还是第一回,就被叫价200两银给打发了!人夕颜小姐9年前,初夜可是叫出了一千两银的天价呢!”
“哼,那天夕颜小姐抢了魁,价也不低呀,被叫价叫到一夜一千多两银!哎呀呀,着实不得了啊。这京里的权贵们,恐怕为这样个伎院女人,恨不可以把家底子都掏空了去!”
京师中议论声不绝于耳,伯府却是安宁的不得了。
莹儿仓促进来,满脸的喜色:“明小姐,刚才阿富专门来了一趟,说是咱们商铺上的果酒,全都快卖断货了,是不是要加大产量?”
打从那晚花魁娘子大赛上,夕颜小姐举着月明小铺的果酒完成了只贤妃醉酒的舞,月明小铺都跟着火了,次日一早还没开门就被客人们堵的水泻不通。
明明对镜子梳头,随便的输了输一支头发,笑说:“加一点吧,不要太多了,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加一点货,好赖把好迎客的买卖给断掉。”
莹儿笑着福一福身:“是!”
莹儿仓促跑出去,司琴就接过了明明手上的梳子,给她梳后边的3000青丝:“小姐这一招可真是妙,这回好了,咱们的果就算是在满长安都火了,以后还怕压不过好迎客去?”
明明轻叹气:“也就是这样子,我才能安心几许,咱们的月明小铺,可算是赶在咱们离开以前,在京师中站稳脚跟了。”
司琴笑说:“明小姐如今安心了,是不是也可以放心待嫁了?这明天就是婚期,婢女当真是没有见过哪个新娘大婚前几天了,不在家紧张的等成婚,反倒还忙这样多事儿的,也便我家小姐,这样厉害。”
明明看着镜里的自己,笑脸如花,听着司琴的话,全都控制不住笑了:“自是要好好待嫁了。”
这日,天清气朗,虽然炎炎夏日,但却也偶有凉风,也没有了前几天的闷热,貌似天公作美,全都在迎接这场隆重的不逊于善德长公主大婚的婚仪。
天儿还没亮,明明就被叫来起,洁面,梳头,几个婆娘围着她打转,连司琴和莹儿都挤不进去,更不要提满房屋的丫环候着,忙的不得了。
每个细节都不可以错了,就算梳头,先梳哪儿,再梳哪儿,顺序都不可以错,否则那婆娘便地跟丢了命一样嚷嚷:“诶啊啊!这可错不的啊!这不吉利啊!”
明明只觉的头痛。
这回的婚仪,当真和湾头河的不可以比。
虽然在那里也是规矩一堆,但好赖就梨花婶儿一人给她梳头更衣,那里比的了如今,三5个婆娘在耳旁叽叽喳喳就拉倒,这规矩礼节,更加翻了不知多少倍!
这还没开始就这样麻烦,一会儿工夫的多辛苦啊!
她是最怕麻烦的人!
明明不由抚额,早知今天,还不如在湾头河就将亲事儿给办了。
那婆娘立即又嚷起:“诶啊啊!这可是刚才上好的妆,明小姐可千万别将妆面给搞花了,快快坐好喀,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明明:“……”默默放下手。
前几天还沉浸在百媚楼那个蝉联10年的花魁娘子夕颜小姐的贤妃醉酒的舞姿议论里的长安,今天就终究被一件更轰动的事儿给压下去了。
萧相成婚这种大事儿,怎可错过?
乃至好多人全都已提早跑到了据说接亲队伍会经过的茶馆上去占座了,便为到时一饱眼福,即使看不到新娘,瞧瞧那素来阴森的阎罗宰相穿喜服也是值得了!
西宁伯府上下也是忙,付氏被禁足了,伯府嫡女要出嫁,老太君放不下心交给别人,就亲自为她预备打理,也是提早了婚期的缘故,这也实在是忙的不得了。
直至天儿大亮,明明才终究被打扮妥当了,穿着奢靡又惊艳的婚服,凤冠霞帔,瞧了瞧镜中,她全都几近要认不出是自己了。
第二次穿上婚服,她本觉得会没半分兴致,到底她确实不是一个很喜欢麻烦的人,特别是同一件麻烦事儿做两回,便没有劲了。但却想不到,她心里的那份悸动依旧在。
因为要嫁的人是他,因此就是再嫁一百次,她怕是也依旧会是这样心情。
明明本来闷了一早晨的心情,在看见这镜里的自个儿时,忽然轻快了好多,嘴角都控制不住轻缓勾起。
那里上的婆娘哎呀呀说:“明小姐果真天姿国色,这一身婚服,恐怕也唯有明小姐这等貌美的人才能撑的起来!”
明明一笑,对莹儿使了个眼色,莹儿就从袖中拿出了个红封来,送到了那婆娘的手中。
那婆娘得了赏银,开心的不得了,连声致谢。
明明也不偏颇,这屋中今天给她梳头的婆娘都恩赏了钱,也算讨个喜庆。
没有多大会儿工夫,就见老太君来了,看着明明这样子,先是一惊,随即就控制不住掉了泪珠子:“我的孙儿呀,才回家没有几日,就要嫁人,我这老骨头,是咋也舍不的啊!”
“奶……”明明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啥才好,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老太君却是精明干练的人,直接擦了下泪,就拉着明明的手坐下:“你全都要嫁了,奶说再多也是无用,今天来,就只一点,你的记着。”
“奶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