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却是嗤笑:“妈妈这说的,我倒有三分感动,但妈妈对我的好,我是用了10年来偿还了,这10年你捞的钱,不知是当时为我付出的多少倍?今天还拿这事儿来唠叨,说不好听的,全都是利益关系,何苦拽那样多虚情假意?反倒引人笑话!”
鸨母的面色一变:“陈夕颜!你最好不要给脸没皮没脸!”
夕颜讥诮:“终究撕破脸了?我可跟你说,我的卖身契,如今但在我自个儿的手上,你觉得你可以留的住我?”
鸨母的面色又难看了三分,陈夕颜精明,当时花魁娘子大赛以前,她只知道鸨母有心要抛弃她,她虽然有把握再度夺魁,却在之前找鸨母自己给自己赎身了。
鸨母彼时一心只想捧茶花,压根不在意她,只想抛弃她,她要赎身,自是随她去了,如果换做今天,她就是给鸨母万两黄金,她怕是也未必愿意的。
“你离了这儿,你觉得你还可以有啥后路不成?你还觉得哪儿能叫你像今天这样风光不成?”鸨母恼羞成怒的道。
夕颜放下了手上的茶盏,拨搞了下耳旁的头发,嘴角轻勾:“有,自是有的。”
“哪里?”那鸨母睁圆了眼。
“渝州,昭阳城,一个叫……红香楼的地方。”夕颜揭唇笑着说。
那鸨母听着就是觉的满头雾水,这是啥穷乡僻壤的鬼地方?
……
夕颜小姐离开长安,前往昭阳城的消息,一下就传遍了满长安,夕颜小姐要离京时,不知多少权贵老爷公子哥前来相送,不知道的,还觉得是哪个王亲贵族要离京一样。
倒在京师中闹出了不小的响动。
此刻,申家。
“萧青阳那里可有啥响动没?”申老爷沉脸问。
虽然萧青阳离了京,但这人素来狡黠无比,申老爷是咋也不敢掉以轻心,叫人时刻看着庆阳镇那儿的消息的。
随从说:“没有啥响动,萧相……临淄王到了那里,就几近再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是没消息,还是你们查不到消息?”申老爷沉声道。
那随从吓的面色一白,忙不迭地说:“是真没响动,临淄王现在在一个小镇上,貌似还住在乡下,平常几近都不咋出门,倒苏明明,他太太经常露面,就是也是做些小本买卖,亦或就是走街串户的,过的很平淡,貌似跟朝中没有了半分牵连。”
申老爷深吸气,才稍微放松了几许:“那便好,等再过些天,时机成熟了,皇上对这之前的权臣也淡忘了,派人黯地中做掉!”
萧青阳不可以活,他只需活着一天,就一天会成为他的要挟!
“是!”
申老爷忽然说:“今天长安怎的这么喧嚣?我刚才出宫回来时,在舆车里就听见好多人议论纷纷着啥人离京?貌似连兵部上卿的长子也去送了?”
那人忙说:“大人说的,大约是那百媚楼的夕颜小姐。”
申老爷双睛微咪:“夕颜?有些印象,仿佛是啥长安第一名伎?”
“正是,她现在风光无二,却选在这当口儿离开长安,前往昭阳城。”
申老爷听着昭阳城仨字就是面色一变:“这是不是萧青阳封地的渝州?”
随从恭敬地说:“昭阳城确实属于渝州。”
“她去那里做啥?”申老爷有一些怀疑的道。
“这事儿是她的私事儿,小的不知,就是个小小伎女,老爷不必多心。”
申老爷点点头:“那你下去吧。”
心中也是觉的好笑,他现在因为萧青阳,也变的有一些草木都兵了,一个小小的伎女往那里去,全都还惹的多心。
申老爷实际上想错的一点就是,这回,他并没多心,谁又可以知道,未来的所有变数,全都是从这小小伎女离京的这一刻,就已开始改变。
……
红香楼。
“我今天要说一个事儿,我们红香楼近来的买卖很不好,我查了下账簿,咱们伎院的买卖,几近已然是入不敷出了。”明明合上账簿,声音清淡,也没有啥情绪起伏。
貌似对现状,也没啥抱怨。
诸人面面相看,不知他是啥心眼,就也没人多嘴。
“我计划暂时停业一阵吧,我们的伎院,得好好从新整顿一下了,拖下去唯有死路,我不期盼看着众人最后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境地,因此我们的从新来过。”
曾姨怔了怔:“咋从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