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回头瞧了瞧这悠然阁,心中忽然升起三分不对劲来。
莹儿看出了明明的犹疑,问说:“太太咋了?”
明明放下了舆车的纱帘,回身底下车来,说:“苏玉娟也来悠然阁了。”
莹儿一时也听不出啥因此然来,歪着头想了下:“她来了又怎样?左右和太太也没有碰上。”
明明却皱着眉峰说:“咋会这样巧,付曜刚在这儿,她恰好也在这儿,我记的上回我来,碰着苏玉娟的那回,付曜刚也在这儿。”
苏明明常常来悠然阁,那是因为她是这儿的主家,收账谈事自然事儿多,这付曜刚和苏玉娟怎的也三不五时的便来,还恰好二人与此同时都在。
如果这二人没有啥关系,她倒也不会多想啥,关键是,苏玉娟是付家的九姨太,付曜刚是付家的付少爷,这二人,总是与此同时出现于这儿,太莫明其妙了吧?
经历了这样多的事儿,明明历来比平常人全都警觉,此刻总觉的不对劲。
莹儿脸色轻轻一变,低声说:“那太太的意思是……”
“我进去瞧瞧,你们在外边守着。”明明实际上也猜不出,倒不如直接去瞧瞧。
“是。”莹儿不动声色的福一福身。
她也知道苏明明工夫好,想叫人发现几近也难,但她跟司琴二人跟着进去,恐怕打草惊蛇。
明明进了悠然阁,佟老板恰在柜台呢,一看见她也是一怔,赶忙迎上来讲:“咋了?还有事忘了交待?”
明明轻声说:“刚才付曜刚进了哪个雅阁?”
佟老板才想起来苏明明说的是刚才拦了苏明明的路的那付家少爷,也来不及多问啥,就怔怔地说:“景字房。”
明明点点头,就回身上了楼。
她步伐刻意的放轻了,别人几近听不到,顺着一排回廊走去,没有一会儿工夫便到了景字房,四下瞧了瞧没有啥人,就站门外听起。
“你还记的来找我?我可听闻,你近日里流连在那红香楼,恨不可以不回家了,那一些个狐狸精,将你全都哄的团团转!”
明明眉峰一挑,是苏玉娟的声响,果真这二人是约好了的,就是这苏玉娟的声响,带三分娇嗔是啥意思?
明明心中轻轻一动,她今天难道是刚好撞破大事了?
付曜刚把苏玉娟拉入了怀中,不安地在她身上摸着,哄的非常应付:“谁说的?花魁娘子比赛他都没有去,红香楼那一些狐媚子,我后来去看了眼,发现个个儿都不上道,跟你没有法儿比!”
花魁娘子比赛那天不是他没有去,是去了被苏明明派人给丢到了城外,之后那一些红香楼的娘子他不是没有看上,而是看上了,却花不起这钱买一夜。
红香楼的娘子们如今身价倍长,个个大几百两银,乃至上千两银一夜。
付家确实是有钱,但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拿出千将两银来乱花,他虽然是付家的付少爷,但付家的孙子可不止他一个,特别是,当家主还是付老爷,付家再有钱,如今咋也轮不到付曜刚可以随意支配家里的钱的。
苏玉娟啐了他一口:“呸!左右你这口中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
付曜刚倒也不恼,笑嘻嘻地在她心口捏了将:“你不就喜欢我这般么?如今还跟我吃醋,你侍候那太爷时,我也没吃你的醋啊。”
苏玉娟讥诮:“你倒敢吃醋!”
付曜刚的手愈发的放肆,笑道;“侍候那太爷有啥舒服的?最终还不是的靠小爷我来满足你?这会儿工夫倒还敢嫌我,恩?对不对?”
苏玉娟身体早已软了,声音也软下,乃至染上了三分娇喘。
二人厮缠在一起,好快便进入正题。
明明却已然回身走了,这男女的腌臜事儿,她可不想辣自个儿的耳朵。
就是心中也是黯黯惊奇,这苏玉娟的胆量真的愈发的大了,现在进了付家,虽然是一个小妾,那也是付老爷的女人,她居然敢跟付老爷的孙子混到一块。
想起之前在湾头河时,苏玉娟在她跟前装的那种贵家小姐一样清高模样,再瞧瞧她如今这种德性,苏明明就控制不住嗤笑,摇了下头,回身出去了。
回去的舆车上,莹儿和司琴见明明一言不发,虽说猜到估计着有啥事儿,却也不敢问。
直至回府了,明明才忽然张口:“付家那儿的底细,你们打探过么?”
莹儿赶忙说:“打探了,付家家大业大,算是庆阳镇出名的富商家族,城西那儿的一整根街的商铺都是他家的,并且……那宜春院儿,貌似也是付家的名下的。”
明明点点头,倒不足为奇,实际上当时叫她们去细查付家,不仅仅是因为付曜刚和苏玉娟的缘故,也是从佟老板哪里依稀得知,付家和宜春院儿是有关系。
竞争对手底细,自然搞的越清楚越好。
“现在付家当家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