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夕颜好奇的道。
曾姨面对夕颜,实际上内心深处里有三分敬畏,到底是长安来的名伎,这样大一座菩萨她自然好好供着,并且夕颜年龄也不小了,心眼剔透,看透世事儿,不像那一些小丫头单纯好哄骗,曾姨跟她讲话,反倒觉的有一些紧张。
“这事儿,我也不敢多说,就是,一切都是主家的意思就是了。”曾姨道。
曾姨脑筋虽然比不的苏明明的脑筋转的快,但究竟混了这样多年的老油条了,如果到如今还看不清,那她这多年真是白混了,从主家叮嘱她好好照料小百灵,对小百灵知无不言,到她前去哭诉时主家淡定从容,叫她照着规矩处理小百灵,曾姨就可以猜到,主家料来另有用意。
就是因为一切都是主家的意思,因此曾姨才会觉的莫明的心安,这主家,无形中给她的安全感太多了,她觉的,既然是主家吩咐她一步步这样走来的,那便应该有她的理儿。
曾姨总觉的,这回的事儿,她们未必会吃亏。
夕颜闻言就是挑了下眉,貌似明白了啥一样,微皱的柳眉也舒展开来了,点点头便回身上楼去了。
曾姨自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宰鸡儆猴的好例子,直接清了下嗓门,冲着红香楼里所有看戏的娘子们厉声喝说:“今天你们也看见了,小百灵这丫头背叛是啥下场!我可跟你说们,收起你们那一些弯弯绕的心眼,谁如果还有这歪心眼,别说主家了,我第一个撕她!”
诸人就是倒吸气,全身一颤,小百灵的例子,着实太惨了!
被打的半死不说,最终落的个啥?婢妾!实在天大的笑话!
至于主家的意思,小百灵这次差点被打死主家全都没有露面,主家的意思明显已然再显然不过了。
“曾姨安心,我们不敢的。”娘子们忙不迭道。
之前如果还有些歪心眼,今天看见这小百灵惨淡的下场,她们哪里还敢啊?
曾姨冷笑:“不敢顶好!别觉得主家平常给你们三分面色,你们真觉得主家是好惹的,真踩了线,就算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们!那保密协议今天全都给我老实签了,再有谁敢拖三阻四,我直接发卖!”
此话震的诸人心里一颤,急忙应下。
只是半时辰的工夫,本来还拖着不签的几份保密协议几近全都给签好了,摁好了手印,送到了曾姨的手上。
……
明明此刻正闲暇的拿着本闲书看着,看见司琴仓促进来,就抬了下头:“咋样了?”
司琴福一福身说:“婢女刚的来的消息,小百灵最终还是让付家那里接走了,得了个婢妾的位份,曾姨今天将小百灵整惨了,乘机对众娘子们施威,保密协议全都签定了,全都在这儿了。”
明明扫了眼,就摆了下手说:“收起来吧。”
“是。”
莹儿给明明端了杯茶,笑说:“小百灵处心积虑,最终捞到个婢妾的位份,恐怕要怄死了。”
明明浅笑:“付曜刚是一个蠢货,你就觉得付家上下都是蠢货?他要纳小百灵为妾的事儿,只需经过苏玉娟挑出,闹到了人前,不说旁人,付老爷子都不可以答允,这老油条,怎可能轻巧任人拿捏?婢妾,呵,付家这回倒挣大发了,啥损失都没,白捞了这样多的好处。”
明明笑着,眼眸中却闪过一缕厉色。
“太太既然是想着个个处理来,自然不心急,现在鱼儿已然入网,啥时候捞起来,还不是太太说了下?”
明明笑说:“提起来,绣球被关了这样久,我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今晚便给送回去吧,这丫头性格燥,心肠也不算好,这回接着小百灵的手好好打磨一下她,起码叫她学老实点也好。”
绣球打从那天被“发卖”,就一直被苏明明关在府邸中昏黯的柴房中,吩咐人一天三餐送饭,她历来被娇养长大,气性高的不得了,这回才知怕,一对眼都要哭肿。
“太太这样也是对绣球一通心意,只看她可不可以领会的了。”莹儿道。
绣球性子太傲,为人也刻毒,当时小百灵没发迹时,对小百灵那样打压,后来眼看着自个不如人,也是满心妒忌不思进取,苏明明早想磨磨她的性子了。
好在她究竟没啥背叛的歪心眼,没踩到苏明明的底线,她还是可以容的下的。
苏明明却是笑着摇头:“要她领会这些做啥?而已,她受了这些日子开罪也是辛苦,把她送回去吧。”
“是。”
……
绣球被送回红香楼时,红香楼上下都惊的下颌差点掉下来。
曾姨早已隐约猜到了啥,此刻看着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异,不是惊异她回来,而是惊异,这主家,究竟是从多长时间以前向已然开始布下大网。
合着从她选择踹绣球出局的那一秒起,就已开始算计了么?
曾姨被这想法惊的心中一慌,对苏明明的敬畏之意更浓三分,这女人,不是小角,心中更加黯黯的警戒自个,要想在她手下办事,决不可欺瞒背叛她,不然,真不知道自个哪天死的不明不白都没有人知道。
绣球是莹儿领着进来的,绣球眼通红,明显哭了好多回,莹儿却是非常从容,把她领回了她之前的住处,才淡声对诸人说:“主家专门让婢女来叮嘱一句,这些天红香楼事儿多,风波不断,众人也切莫所以浮燥了心眼,用心钻研才华才是要紧,现在绣球娘子也回来了,众人还是像之前一般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