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禾轻轻垂着头,貌似兴致不咋高的模样:“怕冷,不出门了。”
光子凑上笑说:“你咋还比我怕冷?一点都不大男人!”
明明没有好气的笑说:“你还好意思说,上回你师父还说你工夫这些天都没有长进,既然今天放了话出,下回你如果打不过小柴禾我可不饶你。”
说着,就用那葱指戳戳他小脑壳。
光子一听这小脸就垮,可怜兮兮的模样。
明明就当没有看见,抱着英子的孩儿低头逗搞着。
小柴禾便覆在他耳旁轻声说:“莫怕,我不会叫你输的。”
光子的眼一下便亮了,喀喀笑起,勾着他的颈子说:“只知道你够兄弟!”
随之雀跃的对明明说:“二姐,我出去找二驴子了呀,他们全都还等我,说是要去冰河中凿冰钓鱼。”
这暴雪天中,对小孩儿们来讲可是福音,打雪仗、滑雪,全都好玩,光子现在性子愈发的活泼了,也爱玩爱闹,咋会放过这样好玩的机会?
看着光子一溜烟跑了的身影,明明无奈的摇了下头笑说:“这孩儿。”
回头瞧了瞧乖巧坐柴禾炉子旁边添柴禾的小柴禾,明明觉的这孩儿真是懂事的叫人心痛。
“你咋不出去玩?大过大年的闷在家多没有趣。”明明道。
小柴禾垂着眼睛,不知是不是掩盖自个眼眸中的点点光彩,比之和那帮小孩儿们凿冰钓鱼,他更喜欢坐屋中给她添柴禾,即就也仅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
但他自然不可以这样说。
刚才忽悠光子的那一句“我怕冷”,在明明这儿定然是没有啥可信度的。
“他们人太多,我不爱热闹。”小柴禾抬睛看着明明,神光纯粹又干净,非常乖巧。
明明一笑:“那便拉倒。”
实际上她也是怕小柴禾太不合群,容易被孤立。
只是一想也不是谁也全都那样喜欢热闹,既然他不喜欢热闹,这些事她也不必替他操心。
萧青阳和苏亮从屋外进来,他还披斗篷,进房他便给脱了,明明起身给他倒茶,看他头发都被雪搞湿,不由柳眉微皱。
“咋也不将斗篷的风帽带?当心着凉了。”
萧青阳牵了牵唇:“没事儿。”
他哪儿有她想的这样弱了?之前冬日他出门几近是连斗篷都不穿的,如今出门穿斗篷也是因为她再三嘱咐。
萧青阳抚着她坐下,打从她怀了身体,萧青阳几近都不敢叫她活动,特别如今头仨月还没过,他自是谨慎再谨慎的。
眼神扫过那里安安静静的坐柴禾炉子旁边添柴禾的小柴禾,萧青阳神光微变,总觉的哪里哪里不爽快。
萧青阳笑着对明明说:“我刚才进来时看着光子和村子中的孩儿们去冰河上凿冰钓鱼去了,他们倒玩的蛮好。”
“二驴子和光子也算打小一块长大的情分了,关系好也是应该的,光子如今性子开朗了好多,能和那一些孩儿们玩到一块去。”
虽然光子如今爱玩爱闹,小孩儿性子也非常重,明明内心深处里却是觉的宽慰的很的,总比之前那个怯怯缩缩的光子来的好。
“既然玩的好,他住在镇上和村子中的孩儿们大约也难有交集,不如让光子回湾头河中来住好了。”萧青阳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那儿的小柴禾。
小柴禾添柴的手轻缓一顿,就是背对他们的,因此看的不真切。
小柴禾现在名义上算是光子的书童,也是他的玩伴,自是跟着光子走的,光子如果回湾头河来住,小柴禾也要回。
明明想了下,究竟沉吟着说:“说的也有道理。”
光子在镇上没啥玩伴,因为明明深居简出的缘故,也不出门交际,他家和镇上的人家几近都不认的。
如果叫光子过的更自在些的话,实际上住在镇上倒不如住在村中,上山爬树下水摸鱼,一帮孩儿们打打闹闹啥都可以玩,对光子来讲也许更合适。
“只是还是等下问一下光子的意思。”
实际上当时光子执意要跟着明明去镇上住,也无非是因为明明之前忽然离开了庆阳镇大半年的工夫,叫光子怕她哪天又忽然走了,没安全感,才执意跟着她的。
如今在镇上住了半年了,光子如今性子显然开朗了好多,对明明也早已然安心,知道她必定是没要离开的筹谋,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非缠着她住在镇上的。
小柴禾轻轻低下了眼睛,掩住了眼睛的几许暗然色。
萧青阳倒心情好了好多,哄着明明吃了安胎药。
这回的春节过的分外安逸,平淡又闲适,可就是这样子的日子,却是明明一心所求的,因此倒也过的分外高兴些。
明明和萧青阳在湾头河住到了15,就想着回家了。
到底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麻烦他们,萧青阳每回处理事务也不方便,明明也是记挂着挽挽阁和红香楼的事儿,觉的有一些远了。
明明便叫来了光子,问说:“明天我们就想着回镇上去了,你要不要留在家中?到底二驴子他们也全都在村中,到时你朋友也多了。”
明明也是怕光子这些天和二驴子他们玩的热闹,就舍不地走。
光子却是眨巴了下眼,说:“二姐如今有了宝宝,便开始嫌光子了?”
明明没有好气的笑说:“你这孩儿,胡说啥?”
光子便笑嘻嘻的挽着明明的手臂说:“二姐,我便想住在镇上,和姐住在一起,好不好?二驴子现年开春也要上学了,到时我们可以在学塾一块玩,光子在镇上也不孤单,姐让光子继续住在镇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