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招待贵客用的雅阁,今天着实不巧,全都满了,我这一时也不好临时腾出空房来,只可以憋屈司马夫人……”
尹老板话还没说完,司马夫人左手边的一个小丫头便瞠着眼叫起:“你啥意思?难道还叫我二伯娘在厅堂中挑选不成?你好大的胆量!”
越州的司马家当家人是司马二老爷,这司马夫人也是司马家当家太太,司马二太太。
至于这小丫头叫她二伯娘,必定就是三房的千金司马水莲了。
尹老板闻言只可以笑的更无奈:“着实没有办法啊,当下也没空房,总不好把人给撵出来吧,我们这小本买卖,真不敢轻巧开罪人啊,亦或否则,司马夫人先去对边的茶馆坐等一会儿工夫,等有了空房,我再派遣人去请?”
“呵!我们司马家是啥身份,居然也要排着队等?”司马水莲愈发不愤的看了尹老板眼,回头对司马夫人说:“二伯娘,这挽挽阁明显不将咱们司马家放到眼中呢,大姐现在好赖是宫中舒妃娘娘,咱们也算圣上的舅家,这皇亲国戚原来也可以给人这样肆意对待!”
尹老板闻言不免稍微抬睛看了这讲话的娘子眼,这司马家三房不就是司马家的一个庶生子么?一个庶生子生的千金,居然也好意思打着宫中舒妃娘娘的名头来攀拽啥皇亲国戚?
人家司马家二房好赖和大房是一母同胞的嫡亲,人家全都没有说啥,你一个庶出还跳出来在他地跟前耍威风。
尹老板心中不免嗤笑,就是面上却是不显,就是悻笑着对司马二太太说:“司马夫人着实对不住,这事吧……我也为难的很呢。”
明显是不将那个司马水莲放到眼中。
司马水莲明显也是留意感觉到了尹老板的忽略,心中愈发的不愤,才要张口讲话,却给司马夫人一个目光给吞回。
“水莲,不的无礼。”司马夫人沉声道。
司马水莲差点咬了舌头,悻悻的不敢再说,面上却是不甘心的很。
“让尹老板见笑了。”司马夫人和气的道。
尹老板笑着拱手作揖:“司马五小姐心直口快,脾气爽朗,何谈见笑?”
“既然没雅阁,那里拉倒,我们一行都是女眷,在厅堂也不方便。”司马夫人浅笑了声,就道拜别。
尹老板才要送客,就见一间雅阁的屋门忽然被打开,出来了个小丫环,脸面上堆着笑,非常讨喜的模样:“我家太太在雅阁听见讲话声,想着是不是雅阁没有了,哪家的太太没有地方坐,就让婢女来请,如果这太太不介意的话,和我家太太一块也是可以的。”
讲话的正是司琴,见人二分笑,偏她又确实是一个单纯没有心眼的,这种时候叫她出来请人,反倒看着诚意十足。在这点上,几近永远清冷着面色的莹儿还是比不过她。
尹老板怔了怔,就对司马夫人笑说:“这是我们镇上的萧太太,这会儿工夫也恰在天字号雅阁挑头面首饰呢。”
司马夫人面露犹疑色。
司琴便笑说:“我家太太今天单独出来的,自个挑头面首饰连个参谋的人全都没,这会儿工夫正拿不定主意儿呢,司马夫人如果进去小坐一会,还可以帮我家太太参谋参谋。”
此话说的讨喜,本来都是不相识的人,忽然让司马夫人承个人情,司马夫人自然觉的犹疑,可司琴既说了让司马夫人也帮忙挑选,那就是这人情两相抵消了。
“你们觉的呢?”司马夫人虽然问的是你们,但却回头望向自个右手边的女孩。
这娘子就是司马家二小姐了,司马二太太的女儿,司马青莲。
司马青莲浅笑,点了下头:“既然她家太太这么盛情,自然不好拒绝。”
“那便去吧。”司马夫人也一笑,就领着她们往那儿的雅阁去了。
省城的贵妇贵女专门来庆阳镇,几近就唯有挽挽阁这样一个重要去处,不然这般一个穷乡僻壤的小镇,谁巴巴的折腾一个时辰专门来一趟?
司马家自然也不例外,特别女眷难的出门一回,这样远来了,却就这样走了,自是不甘的,因此明明这会儿工夫一请,只需态度诚恳些,司马家人8成是会应的。
司马水莲却是轻哼,带三分不屑的模样,嘟囔着说:“真是啥人全都要上赶着巴结一下。”
她觉得她讲话的声响很小,却还是落入了尹老板的耳中。
司马夫人不知听见了没,却也没看她,就是带她跟司马青莲一块随着司琴进了天字号的雅阁。
除了贴身丫环,其余的丫环婆娘们自然就是守在门外了。
尹老板眼看着司马家人进去了,才哼了声:“这司马家五小姐派头倒大的很呢。”
尹老板身旁的家奴也跟着附和说:“就是,无非是一个庶出的,瞧瞧人家嫡千金司马三小姐,那才是真的贵女,要跟宫中的舒妃娘娘攀亲戚,那咋也要司马三小姐来攀,到底那是人家嫡亲的姐,那司马五小姐算个啥东西?居然还说咱们主家巴结她?”
尹老板却是脸色一凝,对那家奴沉声说:“以后切不可胡乱讲话,里头雅阁里坐着的那个是萧太太,啥主家不主家的?”
那家奴赶忙扇了自个一个嘴:“小的该死,小的可不敢再乱讲话了,掌柜的安心,小的嘴严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