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马家,最后也仅是成为被当今皇上残忍抛弃而且摧毁的一枚棋子,彼时年仅12岁的他也死于非命,合族都惨遭厄运。
今生他不求别的,起码选择一条对的路,护住家人,因此皇上那条凶路,他不会再走第二回,这也是他这回前来越州的原由之一。
但他如今惟一觉的怀疑的是,这名叫苏明明的女人的出现,俨然已然改变了萧青阳的决心和要走的路,前世萧青阳压根没来到越州,更没放下过相权,后边的路,还真不好说。
只是这样子的犹疑,司马冼也只在脑中闪现了一秒,就也不再多想,果断的往悠然阁去。
前世一叶障目,他究竟年龄太小,也没看清楚过情势,总觉得皇上就应该永远是顶大的操纵者,因此一败涂地,今生他重活一回,反倒看的更清楚,便现在的皇上,拿啥和萧青阳这样子的人比?
即使萧青阳无心去争,也必定不会败,他何苦还继续让家族冒险去支持这般昏庸的帝皇?更况且这帝皇最终还因为因此的疑心便对他们司马家满门下毒手!单单这仇恨,他只知道自个要选择的是啥。
悠然阁内。
苏明明早已坐等。
司马冼来的并不晚,也便紧跟着她到的。
看着跟前这小正太满脸严肃的模样,莫明觉的……萌。
“虽然你认出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瞒着了,我有个更大交易想跟你做。”司马冼正色。
明明眨了下眼,看见他坐板凳上晃悠的两条小短腿,6岁的小孩个子究竟还是不高,压根够不着地。
明明嘴角轻勾,却也不显然:“在此以前,我更感兴趣本应该病重的司马小公子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站这儿。”
“因为那人给我下的药我并没吃,但有人给我下药是事实。”司马冼直言不讳。
这事实苏明明早已揣测到了,倒想不到这小孩如今忽然这样耿直,倒叫她小小的惊异了下。
“是吗?什么人下药?”
司马冼定定地说:“这,便涉及到我们的交易了。”
明明挑了下眉,原来在这里等她。
“说说看,你想做啥交易。”
“这回我中毒的事儿,后边所有的内幕我全都可以跟你说,可我须要一个承诺,萧青阳的承诺。”司马冼道。
苏明明面上闪过一缕惊异,是这样子的交易?
不要别的,只需一个承诺,更叫她惊异的是,这样个6岁大的小孩,居然完全知道这后边所有的内幕,连萧青阳都还没查明白的内幕。
明明不免有一些怀疑。
司马冼却貌似看出了她脸面上的怀疑,正色说:“相不相信由你,左右这事说究竟还是牵涉到你们的,如果错过时机,恐怕以后……”
前世时,这阴谋也是存在的,后边的来龙去脉他自然很是清楚,他还知道,萧青阳因为这阴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后来力挽狂澜才终究脱身,因此他用这事来和苏明明谈条件。
苏明明闻言脸色一变,她早已怀疑这事最终的矛头会不会往他们这儿指,却想不到,这小孩的意思,真的这么。
苏明明也没有了之前的随便的神情,严肃了好多:“你要的承诺是啥。”
“我要萧青阳保我司马家。”司马冼一字一句的道。
苏明明先是一怔,随之扯了扯唇:“司马家的蒙圣恩,当下可比他风光多了,司马小公子在说笑吧。”
“当下的风光罢了,谁知以后怎样?我要司马家一世长安,仅此罢了,这份平安,皇上给不了。”司马冼的面色不像是开玩笑。
苏明明不由多端详了这孩儿眼,他这话里的意思,实际上再显然不过,司马家想站萧青阳。
京师中谁人不知,当时权倾朝野的萧相已然远离长安,放了权,退隐约于市,可朝野谁又敢看轻他?谁也全都避开不谈他,可谁也全都知道,他的势力依旧那样大,从不曾消失。
司马家,是头一个把这事挑到明面,也是头一个表示要站萧青阳这一方,虽然萧青阳现在无心江山,但身在漩涡中不可能周身而退,她现在为兴盛越州而做出的努力,不也是为扩他势力,增他底气?
如果得了司马家的黯中支持,恐怕事儿会好办太多,可苏明明不相信司马家会抛却皇上现在给的滔天恩宠,反倒选择现在默默无争的萧青阳。
苏明明缄默,司马冼却也不心急,反倒端着茶盏慢慢的喝着,他知道这事很忽然,苏明明也须要时间来消化,来考虑,因此他乐意等。
许久,苏明明才张口说:“好。”
这交易究竟是真是假,她全都没理由拒绝,就算假的,也要知道所有内情了才可以来判断究竟是真是假。
司马冼倒不意外,全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苏明明的心眼,他也不怕,左右他是真心的,自是坦荡荡。
“这交易我实际上抱有怀疑态度,就是我对司马家的信任自然也取决于你说的话的真假。”苏明明这话的意思很显然。
司马冼才说:“这回我中毒,并非我们司马家下手,我就是顺水推舟了罢了,而后边下毒的人,也并非是皇上。”
司马冼顿了下,才接着说:“是端木家。”
明明一愣:“端木家?”
“对!端木家这样子的一个计谋,实际上是一箭三雕,一,能除掉我,叫我们司马家和皇上间心生嫌隙,二,把这脏水泼到了皇上的身上,叫皇上在百姓臣工跟前失去了人心,叫臣工寒心,三,也就是针对你们的,等皇上和司马家的矛盾白热化时,皇上爆怒之下必定会叫人彻查这事儿,而后的蛛丝马迹就会表明,幕后黑手就是萧青阳。”
到时,皇上可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