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出自小柴禾嘴中,居然还正二八经的。
明明此刻也没有工夫去想小柴禾接触这些妥不妥当了,反倒陷入了沉思中:“京师中来的贵人?越州是萧青阳的地盘,如果京师中专门来了啥人,他料来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说最近,那大约就是……皇长子?”
明明神光一闪,她猛然想起之前萧青阳讲过,皇上吩咐的是皇长子半月之后才到越州,但皇长子黯地中提早了半月出发,如今已然到了越州地界。
她本来也没有咋留心的,到底越州这样大,那帮土匪在越州边界处,和庆阳镇算是八秆子打不着,却是想不到,这皇长子来了越州不赶快治理匪患,还跑来庆阳镇这偏远小镇上了。
要不就是这皇长子深藏不露,早查清楚了萧青阳现在不在越州省城而是在这庆阳镇上,要不……就是这皇长子真是一个为个红颜知己乱来的蠢货。
明明“呵”的笑了声:“究竟是不是他,只问一问就是了,左右这红颜知己便在红香楼。”
随之顿了下,才接着说:“大约也不必猜是哪个红颜知己了,惟一从长安来的,也就是夕颜,等明天我亲自问一下就是了。”
莹儿忽然仓促跑进来,历来沉稳的她,此刻都是掩不住眼眸中的几许慌乱之色:“太太,爷回来了,前边么通传的家奴说,已然到铜锣街口了!”
明明闻言一怔,就对小柴禾说:“快点回房去睡吧。”
小柴禾乖巧的点头,立马回身出去快速出去了。
司琴和莹儿忙不迭的把屋中的灯火都吹了,侍候着明明上床休息去。
明明看着她们这样心急的模样,不由有一些哭笑不的,算了下了,由着她们去吧,到底也是她非要晚睡的,到时捱罚的可是她们。
明明钻入棉被中,闭眼躺了没有一会儿工夫,就感受到屋门被轻缓的推开了,熟悉的味儿逐渐接近她,叫她感到放心。
这男人,速度也太快了吧!
明明尽力平复呼吸,表现出睡的很安逸的模样,她感受到一对大手在慢慢向她接近,轻一摸她的脸庞。
但便在下一瞬,那个大手就改为捏她的脸了,还捏的挺痛。
明明柳眉一皱,就控制不住张眼了。
张眼便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我还觉得你要多装一会儿工夫呢。”
明明霎时有一些窘迫,好在如今她被磨的脸皮也跟着越发厚了,倒不至于脸红,反倒有一些没有好气的瞠着他说:“我全都睡着了,你非要闹我,如今还要将我给搞醒了!”
萧青阳笑的凉嗖嗖的:“一会之前才钻进棉被中,还想骗我?”
明明睁圆了眼:“你咋知道的?”
他居然连时间都算的刚才好!
萧青阳把她从棉被中抓出来:“街口有人提早看着你觉得我会觉察不到?屋中的烛芯还微热,料来灯火刚灭不久,并且……”
萧青阳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如果睡熟了,棉被恐怕早已被踹的乱七八糟了,咋会这样本本分分的躺棉被中?”
明明听着他这样分析下,心中也跟着心虚起,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在这男人跟前真不可以撒谎!
萧青阳的笑更凉了,有一些森森然的味说:“全都要入夜了,居然还没睡,你有啥跟我解释的?”
明明心中默默道:解释啥你不都要骂我么?
明明扯着他的袖管悻笑着说:“我也不是刻意的啊,这不是今天刚好遇上事了嘛,我下回肯定不会再这样子了,前几天郎中给我将脉,还说我身体好的很呢。”
萧青阳原本还恼火,这会儿工夫被她这样软趴趴的一通话一说,再大的火如今也消了一半,他这样精明的人,哪儿不知道这就是这小女人刻意对付他的手腕?
他们现在彼此越发了解,他越发知道她的所有脾性,她又岂非越发了解他?
如今但凡犯错,不管不顾就认下,之后扯着他的袖管求原谅,他哪儿不知道她的套数?但尽管这样,这招还是百试百灵,他全都觉的自个在她跟前不免太没有出息,被个小女人拿捏的死死的,他居然还甘愿。
萧青阳依旧刻意虎着脸,不想叫她太的意:“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全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任性,再大的事不可以等明天?你如果再这般叫我操心,我真要一日天地在家看着你了……”
明明乖巧的听他说了一大通,她听的出,他气大约也消了,这会儿工夫唠叨一阵估计着也便好了。
果然,萧青阳也便说了会,就也不想叫她再熬着了,直接催着她去睡。
明明却扯着他的袖管说:“是我非要熬的,司琴和莹儿她们也劝不住,你不要罚她们了。”
萧青阳看了她一眼:“全都是你的人,我敢罚么?”
明明喀喀笑了,往他怀中钻:“左右我是你的人。”
此话听的非常熨帖,萧青阳非常满意的一摸她的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