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步伐轻缓的进来,端茶给明明换上:“太太不如先睡吧,爷应该过会儿工夫就要到家了,如果叫爷知道太太这样晚还没睡,恐怕又要生气。”
明明没有抬起头,暖色的灯火把她的脸映衬的愈发柔和,她垂着眼睛翻看书页,貌似非常闲散:“不必了,左右也睡不着,他知道了顶多也便说几句。”哄哄便好了。
只是后边这话,明明自然不好和司琴说的。
司琴心中腹诽道:估摸也唯有太太会觉的惹到爷的后果很轻松了。
司琴说:“太太,婢女刚才经过了宝月楼,貌似那儿的灯也亮着,看起来司马夫人和司马小姐也还没睡呢。”
明明倒一怔:“也没有睡?”
“看起来是因为五姑娘的事儿?听闻五姑娘到如今还没下落,估计着司马夫人也心急吧。”司琴揣测道。
明明柳眉微皱,她全都可以猜的到司马水莲必定是跑回去了自个儿的外公家,司马夫人不可能猜不到,何苦这样挂心?大约不是因为这事吧。
“太太?”司琴看着明明想的入神,就问说:“不如太太前去看望一通?”
明明却摇了下头:“拉倒,非常晚了,不必惊扰人家了。”
如果她能知道的,料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知道,如果她不可以知道的,此刻去找司马夫人刺探一通,料来也无法知道啥。
“小健回来了么?”明明问。
司琴说:“还没,就是婢女让的力的家奴跟着他了,料来不会有事的。”
明明点了下头,才安心了。
小柴禾再怎样有能力,现在也终归仅是一个孩儿,她还真是有些放不下心的。
只是明明猜着,估计着再过个两年的模样便可以叫他一人挑大梁了,一方面历练的多了,再者,他的工夫大约也会练的差不多了,以他如今的能耐,对付三俩小毛贼都不成问题了。
如今光子和他每天上学前都会学一个时辰的工夫,现在还仅是找的武术夫子教的,想着入门了就让萧青阳的隐卫来教,如果以后再有更高的造诣了,便叫萧青阳亲自教,就是这全都是后话了。
……
宝月楼内,司马夫人的房间还是亮着灯的,门外俩贴身的婆娘都要守在外边,非常聪敏。
房中,司马夫人拉着司马青莲的手说:“这回来庆阳镇,我来看望萧太太,但专门把你给带上,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用意是啥。”
司马青莲轻轻低下头,没讲话。
“现在皇长子提早来了越州,外人全都不知道这消息,这还是你爹爹费心打听来的,他现在便在庆阳镇,你要知道,往后如果不出差错,这件姻亲过不久就会定下的,你要嫁给他当皇子妃,这对家族联姻来讲也许也便1两句话的事儿,可对你而言,却是终身大事儿,娘不敢疏忽。”
“我明白。”
“你明白便好,虽然未婚男女提早相见是为不妥,但你是娘的亲女,娘不可觉得了这死规矩害你,你如果提早让皇长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见你一见,即便留下些好感,往后成了婚,料来感情也会好了好多,我的女儿这样优秀,没男人会看了不动心。”司马夫人轻笑。
姻亲这种事儿,从不会考虑是否郎才女貌,只考虑家族间带来的利益,儿女亲事也仅是一场政治罢了。
司马夫人虽然也非常开心自个儿的女儿以后可以成为尊贵的皇子妃,但说究竟也不舍的女儿婚后不的夫君欢心,那岂非耽搁了终身?
她自个也是女人,自然知道这夫婿最要紧的还是二人投契,不然这后半生恐怕困难。
她跟司马二老爷还没定亲便在一回灯会上偶然见过,彼此虽然都没有说上两句话,却也算互有好感,因此后来两家联姻,她嫁进司马家后,司马二老爷对她也一贯很好,虽然另有两房妾氏,但也从没偏宠过妾氏,这一生过下来也全都没有红过脸,司马夫人觉的,女儿如果此生也可以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日子过成了三老爷夫妇那样,才真是糟心了,司马三太太性子刻毒,司马三老爷又偏好女色,院儿中单单姨太就有七8个,还不说通房丫环了,整天里闹的鸡飞狗跳。
司马二太太一想都觉的受不了,皱着眉说:“这回出了你五妹子的事也算意外,但这事娘自会解决好,你也不必操心,我打探见现在皇长子便住在庆阳镇上一个新买下来的别苑中,听闻他特别喜欢庆阳镇郊外的那片湖,等明天你便去那里转转,即便悄悄见一面也是好的。”
司马青莲依旧恬静的低着头应下:“我知道了。”
司马二太太看着她这样,却不由有一些愁人,女儿啥都好,端庄稳重又沉静,几近见过人的都夸她是千金小姐的典范,她也经常引觉得傲,可有时,她却又觉的这孩儿是不是太过沉静了些。
就说此刻,明明商议的是她的婚姻大事儿,但她却是半分娇羞之色都没,如果别的女孩儿此刻听见有关自个儿的亲事的事儿,恐怕如今都脸红的不像模样。
最该孩儿气的年龄,却没一点平常女孩儿该有的朝气,真是因为她打小对她太严格了的缘故么?
司马二太太心中不由有一些自责了。
而此刻,小柴禾也仓促赶回来了。
司琴进来通报,明明便立即叫他进来了。
“怎样了?可察出啥了?”明明赶忙问。
小柴禾点点头,还轻轻喘着气,却尽力平复了呼吸,迅速地说:“我花钱买通了欧大人身旁的亲卫,之后得了几句消息,说是这后边出手帮忙的人,是京师中来的贵人,还是了不的的大贵人,这人乐意出手相助,就是因为他在红香楼有相好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