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要做的就是小心谨慎的察言观色,尽力叫自个不要撞到枪口上,否则下场……也是非常惨的。
……
舆车晃晃荡荡地走着,苏明明背靠舆车车壁,轻轻合着眼睛,在脑中梳理今天的状况。
当下的状况,实际上算不上太坏,她在端木阑那儿曝露了身份,但她也发现了端木阑的存在,他们如今算是彼此都过到了明面上来。
虽然她是挽挽阁幕后主家的身份曝露了,只怕引来杀身之祸,但她身在越州,萧青阳现在在越州的势力也是越发稳固,朝堂的人想对她下手也未必那样的容易的,并且,她也不是那样好对付的。
这般一想,今天倒也不亏,起码知道端木阑已然到了越州,可以让萧青阳开始严加防范,不然真的被他闷不吭声的便敲闷棍,那才是倒霉!
如今想问题,也就是要在端木阑身上下大工夫。
苏明明心中思量着,心眼也便逐渐飘远了。
直至小柴禾忽然出声说:“太太和这人很熟?”
苏明明轻轻张开眼:“算是吧,之前熟,如今……我也不是非常了解他了。”
小柴禾貌似明白了啥,霎时心中有一些闷闷的:“噢。”
苏明明倒觉的有意思,这孩儿几近没闹情绪时,也恰恰是所以,他真是从不像个小孩儿,现在都已16了,却还忽然多了下小孩儿气了。
“咋了?”明明问。
小柴禾垂着眼睛,说:“没有啥,我就是在担忧,太太这回给人觉察了身份,恐怕会引来好多的祸患,而那一些人又是朝堂中的人。”
小柴禾说着,顿了下,才说:“老太太冲动了。”
明明笑说:“原来是这事儿,可我刚才如果不出来阻拦,那人恐怕已然用黯器取你的性命了,我彼时也想不到,我就是说一句话,他就可以将我认出,究竟是我大意了。”
小柴禾闻言却是有一些讶异的抬起头:“是吗?谁的黯器?”
“是那端木大人的,”明明说着,就摇了下头:“他如今心眼也是毒辣,就是因为你不应下他的要求,就直接杀人灭口。”
她想起端木阑曾经对她说,萧青阳杀人无数,未来是要遭报应的。
霎时觉的讽刺,他如今,又何曾不是一样呢?
小柴禾的心情居然莫明的好了好多,得知她是为他才露面的,总觉的满足了,说究竟,她还是在意他的。
小柴禾难的的露出了笑面:“那我以后随时随地保护太太,不可以让太太落单。”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把端木阑的事儿告知王爷,他已然到了越州境内,咱们必须设防。”苏明明道。
小柴禾点头:“我去赶车。”
说着,就已钻出了舆车。
小柴禾就算赶车都赶的比别的赶车夫要稳要快,苏明明有时都有一些好笑,咋他貌似样都拿手,惟独学业是一日比一日差。
苏明明有时一想也是无奈的很呢。
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之便听见小柴禾的声响:“是王爷。”
明明讶异的揭开了车窗纱帘,果真,迎面策马奔来的正是萧青阳。
萧青阳一看见苏明明的舆车,就一拉缰绳,骏马猛然停下,嘶鸣一声,高高的一跃,随之才落地。
同时,萧青阳已然翻身底下马,身形一闪就已到了舆车里来。
明明惊呆了一样看着他:“你咋了?”
萧青阳眼眸中还藏着三分怒意,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心口起伏几下,究竟还是压制下去了:“你去见端木阑?”
明明眨巴了下眼:“你咋知道?”
萧青阳脑门的血筋跳了跳,苏明明很敏锐的觉察,某人的忍受力已然要破功了。
苏明明赶忙摁住了他的手:“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是他的。”
萧青阳面色有一些难看,但却也有一些自责:“我今天才发现他已然到了越州,这狡黠的老油条,用障眼法将我全都差点骗过去。”
“那你……”
萧青阳讥诮:“我先是查到他已然到了越州,随即便叫人去探查他来越州之后做的手脚,谁知才得知他对挽挽阁变相出手了,后来又知道,你为那一批货亲自去见他了。”
明明好笑地说:“我是为那批货去的,又不是为他去的,你生啥气?再说了,我去了也仅是公事公办,将货拿回来了罢了,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是端木阑,我还觉得他还在长安压根没有出发呢,他也不知道是我,他这回对挽挽尊下手,实际上就是为探查挽挽阁后边的主家是谁,谁知居然是我,这也算误打误撞了。”
萧青阳皮笑肉不笑地说:“确实够误打误撞。”
明明抬起头在他的唇肉上轻缓啄了下,眨巴眼:“这般行了吧?消气了没?”
只知道这男人如果晓得了肯定要闹,果然。
还好苏明明早已掌握了对付他的办法。
萧青阳神光轻轻缓和了点,却还是板脸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