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门客面色也非常窘迫,知道这必定就是端木阑的家事儿,自然不敢掺和,赶忙起身说:“既然大人还要忙,那我们也便不耽搁大人时间,等下回再议也不迟。”
其它的门客们赶忙站起身来附和。
端木阑面色阴测测的,难看,但在听见那句“仿佛和临淄王妃有关”的话后,也还是勉强应下:“退下吧。”
“是。”诸人赶忙回身出去。
端木阑凉凉的扫了眼那门外的家奴,才大步出去:“她在哪?”
“太太如今在前厅呢,没大人的吩咐,小的也不敢将人带进来。”家奴悻悻的道。
在端木家实际上没有啥很严谨的规矩,但到了端木阑的院儿中,规矩就多了。
轻巧不可以放任何外客进来,顶多也只可以迎到外边的前厅中,就算这所谓的自家太太,到了大人跟前,也是一样的规矩。
端木阑才讥诮,一拂袖子,直接回身便走。
等端木阑到前厅时,阮玉嫱就已开始楚楚可怜的哭了,脸面上红肿的巴掌印子触目惊心。
必须说,苏明明刚才那一耳光下手确实够狠,因此她轻巧是不动手,一动手那基本上就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更况且阮玉嫱这细皮嫩肉的,苏明明一耳光下去就这种模样着实再正常不过了。
端木阑冷眼扫过她脸面上的巴掌印子,就隐约猜到了啥状况,就是寒声说:“谁许你来越州的?”
阮玉嫱神光闪动了下,心中更加冷了三分,为什么不先问她的脸咋了?
心中虽然已然忿懑不已,面上却还是低低的抽噎着说:“是爹爹母亲叫我来的,说是你一人出门在外,他们怕你不会照料自个,才叫我来的,可谁知……”
她还没说完,端木阑便寒声说:“别拿我爹爹母亲来搪塞我!”
阮玉嫱嫁进来6年,端木阑的心是半分没留下,可却倒在公婆跟前将这好媳的形象经营的很好,端木阑几近都猜的到,此通必定是阮玉嫱自个想来,便去求了他爹爹母亲,叫他们张口送她来。
一来自个有个名头跟来,二来搬出他爹爹母亲来,也可以搪塞他。
这女人当真觉得他是傻瓜不成?真的这样好骗?
阮玉嫱袖里的手掐的紧了紧,面色变了好几遍,才泪眼曚昽地说:“我确实不应该私自来,但我跟爹爹母亲也是担忧你,你出啥远的门,身旁就带了蓝云这样一个贴身的家奴,还是一个不知冷暖的男人,爹爹母亲也是放不下心……”
“够了!”端木阑已然不想再继续听她在这里掰瞎话了,直接厉声说:“这回我来办正事儿,你私自跟过来这笔账我如今没有时间跟你算,一切等回京再说,既然来了就和我老实本分的待在府宅中,半步不准出去!如果你敢坏我的事儿,你看饶不饶得了你!”
端木阑凉凉的扫了她眼,随之就要回身出去。
阮玉嫱气的直咬牙,哭着说:“我不出去就是了,这越州这样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才懒的出去。”
端木阑听着她这套无知地说辞都觉的受不了,越州穷乡僻壤?那长安算啥了?
阮玉嫱看着他面色又差了三分,只知道自个又说错了话,赶忙说:“我即使不出门,你也应该给我请个郎中呀,我今天,今天给人莫明其妙的打了脸,只怕没十天半月都好不了了。”
说着,就非常憋屈的一摸自个红肿的右脸。
端木阑冷笑:“因此你如今跟我说这些是啥意思?为跟我说你去惹了苏明明,结果惹不成反而自个被扇了一耳光?还是想叫我去替你扇回来?”
端木阑这口吻中,还带藏不住的嘲讽。
他想起苏明明之前对旁人放的一句狠话:如果你没有这把握斗过我,便别来惹我。
阮玉嫱的面色瞬时就白了,本来组织了许久的语言此刻堵在了嗓门眼,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端木阑也没心情跟她废话:“老着实府宅中待着,半步也不准出去。”
说完回身就要走。
阮玉嫱便歇斯底中的哭叫着说:“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她究竟算啥?”
“算啥轮不到你来问,”端木阑冷笑:“咋?入戏太深,真的觉得自个就是端木太太了?你安分点,这名头我给你多挂几日,不然啥下场,你自个心中清楚。”
旋即回身出门,再也不停留半点。
阮玉嫱恼羞成怒的指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哭叫着说:“端木阑,我是笑你可怜!你觉得你等她能有啥结果?她却早已然为别的男人生子育女,你除了看着你书房中的那一些死物画像,你觉得你还可以做啥?”
端木阑影子微不可察的僵了僵,袖里的手也紧握成拳,却究竟没半点停留,走的非常果断。
蓝云跟在端木阑的背后都控制不住胆战心惊,头都几近要低到地下去,这话可真是往少爷的胸口上戳的啊。
“给我看好她,不准出半分乱子。”端木阑吩咐道。
“是。”蓝云忙不迭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