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吴家好赖也这样大的一个港口市场。”有人怀疑的道。
“咋不至于?再大的市场那也是挽挽阁给的,挽挽阁想换人,吴家自然就要倒霉!”
吴员外最后在人群嘈杂的议论声中灰头土脸地走了。
挽挽阁外喧闹的人群中,一辆简单清雅的舆车停在那儿,在这大街上倒并不显眼,车身上一个简简单单的“萧”字,也无法引起太多的关注。
明明幽邃的眼睛看着外边的所有,等这场戏落幕,才放下了车窗纱帘。
没有一会儿工夫,就见司琴上了舆车,说:“吴员外如今已然走了。”
明明淡声说:“我看见了。”
司琴一咬唇:“这吴员外真的可信么?”
“你觉的他不对劲?”明明挑了下眉。
司琴摇了下头:“这倒没,就是这吴员外究竟是一个外人,也不是王爷亦或王妃的心腹,这心中怕是也没有多少的忠心,只一心为自个儿的利益和家族的利益,婢女就是怕,这样子的人用起来,风险着实太大了。”
苏明明这样谨慎的人,咋会留下这般显然的漏洞?
因此司琴也就一直没有敢提,就是她心中究竟是憋不住话的,这不说出,就觉的难受。
明明却是轻笑:“但也恰恰是因为他并非我跟王爷的心腹,才更容易的到下端木阑的信任。”
司琴神光一闪:“貌似……也确实这么。”
“端木阑精明,虽然到了越州的地盘上,他完全施展不开拳脚,但不代表他没有脑筋,真正我跟萧青阳的心腹,他料来可以看的出来的,他历来谨慎,即就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只怕都不会轻巧信任的,可吴员外不同,吴员外并非任何一派的人,他做事只为他自个和家族,乃至一开始还为保全家族,任凭端木阑利用。”
明明扯了扯唇,幽幽地说:“也唯有这样子的一人,才可以让端木阑勉强信任三分吧。”
“王妃说的是,就是用这样子的人,风险不免太大了,吴员外今天只怕听了王妃的话就怕了,因此站咱们这一派,可也许明天被端木阑几句话一说,便又叛变了。”司琴道。
“高风险高回报,有一些事儿如果不冒险一回,你也无法的到啥好结果,更况且,对这吴员外,我起码还有六七成的胜算的,”明明淡声说:“他就算真要从新做选择,那也要掂量掂量清楚,自个究竟处在谁的地盘上。”
吴家,到底是扎根越州的家族,真正可以依靠,而且也只可以依靠的,那就是临淄王府,吴员外不是傻瓜,朝堂再大的势力,越州山高水远,全都管不了多少的,现在端木阑来越州都这么束手束脚,更不要提朝堂会为这样个小小吴家兴师动众。
吴员外如果不蠢,便应该知道,自个应该坚持选择临淄王,而并非一再的被朝堂利用,除非是他吴家全家的荣华乃至性命都不想了。
司琴想了下,也没可以想的太清楚,却还是说:“既然王妃说有六七成的胜算,婢女也便不多问了。”
明明笑了声:“好了,先回府去吧,你操心啥?”
司琴挠了下头:“说的也是,婢女这样笨的人,整天里还替王妃瞎操心一堆事儿,王妃以后都要嫌我烦了。”
莹儿笑着摇了下头:“行了,行了,回府吧。”
外边的赶车夫应声,舆车才徐徐离去。
萧青阳今天一整天都在书房议事儿,明明回去时已然很晚了,却还是不见萧青阳。
“王爷呢?”明明由着司琴给自个解下身上的披风,随便的问。
“王爷还在书房呢,貌似有啥大事儿,听闻今天打从一个密探来了后,到如今都没有从书房出来。”莹儿道。
明明皱了皱眉:“一整天没有出来?吃饭了么?”
莹儿看了眼自个身旁的那婆娘,那守在府宅中的婆娘便赶忙说:“就早晨和王妃一块用过膳。”
“咋都不知道送饭过去?他不记的你们也不记的?”明明沉声道。
那婆娘连声叫冤枉:“奴才咋会不记的?婢女们全都心急了一日了,可王爷的性格,王妃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奴才们说的话,他哪儿能听的?特别是……特别是今天王爷一整天都在这书房重地,我们压根连接近都不敢的。”
萧青阳的书房,对府宅中上下所有的奴才们来讲都是禁地,即使萧青阳平常不在府宅中,门边也必定有俩隐卫守着,任什么人不的闯入半步,不然格杀勿论。
明明看着那婆娘满脸的冤枉憋屈,倒也知道她不好做,就也仅是无奈的摇了下头:“罢了,叫灶房预备几样菜色,我送去。”
那婆娘如蒙大赦一样,赶忙说:“灶房那里早预备好了,如今都热着呢,奴才这便叫人送来。”
明明点了下头:“去吧。”
随之自个也回里间换了已一身轻便点的衣裙,才往书房去了。
实际上临淄王府平常还是非常热闹的,因为有乖宝儿光子这几个孩儿在府宅中整天里不安生,光子朋友又多,三不五时的的带几个好友来一块念书玩耍。
再者明明对下人的管教也不咋严厉,只需不越线,平常即使说笑几句被她撞见了,也全都仅是睁个眼闭个眼过去了,因此整个王府上下的氛围实际上都非常不错。
但这萧青阳的书房,连带这书房所在的整个东苑,全都是安静异常的,乃至氛围压抑的,洒扫的奴才们一旦涉及此地就是提心吊胆,闭紧了嘴不敢出一口大气,做事的动作也是麻溜利索,生怕做的慢了就要在这里待久了一样,忙完活就立即走人。
萧青阳也确实不喜欢有人在这里多呆。
因此明明如今从外院儿一进这东苑,就感受这氛围不同了,安静的诡谲的苑中,唯有一处书房灯火通明。
守在门边的隐卫一见明明,就赶忙抱拳说:“参见王妃。”
“王爷在里边么?”
明明的话刚问出口,就见追云已然出来了,拱手说:“王妃请。”
明明一进这书房,就感受到一阵压抑的氛围。
明明都不禁的皱了皱眉,这凝重的氛围,难道是又出了啥事儿?
书房中零零散散站了七8个人,明明隐约能认的出,大约都是越州境内的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吏,此刻个顶个白着脸垂着头站那儿,头都不敢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