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收敛了笑容,声音都冷三分:“吴员外真正做错的事儿,就是没认清楚自个儿的位置。”
吴员外控制不住抬手擦了下脑门的薄汗,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这跟前的女人无非是这挽挽阁主家身旁的一个小丫环,却还是总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叫他紧张的几近喘不过气来。
“娘子这话的意思,王某有一些不明白,”吴员外嗑嗑巴巴地说:“还请娘子多多指教一二。”
明明淡声说:“我家公子知道,吴员外是因为一个长安来的权贵手上的权势吓人,因此不的已而受他摆弄,听他的命令行事儿,实际上之前吴家扣下挽挽阁的货物之事儿,并非吴员外的本意。”
吴员外一听这话,就激动的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啊!”
明明话锋一转,厉声说:“但吴员外是否应该受那个权贵的摆弄,却还是要先好好掂量一二!吴员外行事之前顶好一想,吴家究竟是朝堂保着的,还是越州保着的,之后再作好抉择,可千万别因为一时糊涂,作了个墙头草,到头来两边讨不到好处。”
吴员外吓的全身一颤抖,赶忙说:“但这事儿,我……我咋敢?那人可是长安的段……”
“是长安再大的人物又怎样?到了越州还不是一样地看临淄王的面色?吴家扎根越州,真有些事儿,你觉的是临淄王可靠,还是那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朝堂可靠?如果掂量清楚这点,吴员外以后也便不必再担忧轻巧受人威胁摆弄了,吴家如果乐意,临淄王就是吴家顶大的靠山。”明明幽幽的道。
吴员外脊背已然出了一身凉汗,他本来觉得自个仅是给了个长安权贵顺水人情,却想不到,早已然卷入了这朝局纷争中。
之前还完全不觉的,如今听着她这样一说,才发现自个居然无形中帮了把朝堂的人,如果这事让临淄王知道了,那他吴家在越州还可以有立足之地?
吴员外单单是一想,全都觉的腿肚儿发颤了。
“我……我真没有想这样多啊!”吴员外赶忙道。
明明扯了扯唇:“如果不是知道吴员外确实没想太多,我今天也便不会出现于吴员外地跟前了。”
“是是!那是那是啊!”吴员外连连点头。
明明轻哼:“吴员外之前糊涂,没可以想明白,如今却应该想明白了,谁才是真正能保你吴家世世代代繁荣无尽的人,谁才是你真正该效忠的人。”
“自是临淄王!”吴员外立即道。
虽然吴员外平常对朝局并不咋了解,但最至少的一点事儿还是知道的,现在的越州早已然不是早点年的越州,临淄王接手后,越州已然逐渐独立化,明眼人全都看的明明,越州和朝堂,早已然是面和心不和了。
之前吴员外总觉的这事离他非常远,也从没想过该做啥,如今经此一事儿,才发现自个浑然不觉的已然卷入当中,并且还险些酿下大错,哪儿还敢轻怠?
临淄王和朝堂,几近每个越州百姓都会毫不犹疑的选择临淄王,这多年越州的改善和民生发展暂且不提,更要紧的是,众人心知肚明得知道,众人生活的这一块土地叫越州,他们想的就是守护自个儿的小日子,至于别的,只怕谁也全都没心情去多想。
因为生在越州,长在越州,自然也知道现在真正可以守护越州,守护他们的人是谁,特别对吴家而言,吴家的基础全部都在越州,惹到了朝堂,那还有临淄王护着,可一旦惹到了临淄王,这越州的覆灭估摸也便在顷刻间了!
朝堂对吴家而言,终归仅是一个远水救不了近火的遥远存在。
如果非要在两者间选择一个,吴家必定是选择临淄王的。
吴员外虽然性子懦弱了下,可可不傻。
明明弯了弯唇角:“吴员外能想清楚这点,表明起码孺子可教。”
吴员外心中稍微松口气,才说:“那娘子与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我跟你说这些,是为叫你以后更好的分辨,不至于轻巧给人利用,到底大部分时候,墙头草都会死的很难看。”
吴员外抿唇:“上回的事儿,确实是我鬼迷了心窍,居然叫人轻巧利用,下回必定……”
“我不须要你的下一回来给我作证明,我家公子常说的一句话是,犯下的错误永远不可能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的,最至少,得拿出一点实际性的诚意来。”明明幽幽的道。
吴员外依稀明白了啥:“那娘子的意思是?”
“如今只需吴员外替挽挽阁做一个事儿,那样之前吴员外和挽挽阁间结下来的梁子那我也便当没有发生,吴家和挽挽阁的一如往初。”明明勾唇道。
“不知是何事儿?”吴员外总觉的,大约不是啥好事……
只是如今,也轮不到他选择!
明明弯了弯唇角:“安心吧,这事对吴员外而言,并不难。”
……
“给我滚!”
随着尹老板一声怒喝声,历来安静雅致的挽挽阁,此刻都随即热闹了好多,楼上楼下都好多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连门边都围堵了好多人。
“尹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何苦这样……”吴员外话还没说完,便被尹老板直接叫人给轰出去了。
尹老板指着吴员外的鼻子大骂说:“如今腆着脸面上门来告饶,早先干啥去了?真觉得我们挽挽阁是啥好拿捏的软柿子?骑在我们头上撒了泡尿,还想着当作屁事没,叫我们宽宏大量?我呸!”
吴员外赶忙说:“尹老板,上回的事儿确实是事出有因啊。”
“不要跟我整那一些虚头巴脑的!别觉得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啥东西!敢扣我们挽挽阁的货,你也不打探打探我们挽挽阁在这越州是一个啥地位,如今完事了下拍屁股叫我们挽挽阁吃下这哑巴亏?你想的美!”尹老板直接啐了口。
随之撂下狠话:“我今天就将话跟你说,此后挽挽阁和你们吴家,那是势不两立!你且等看,上回你闷不吭声的摆了我们一道,接下来瞧瞧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否则你还真觉得我们挽挽阁是好欺凌的了,我倒要瞧瞧,你们吴家和我们挽挽阁作对,往后还可以不可以在这越州混的下去!”
尹老板说完,就讥诮,直接拂袖进门去。
吴员外面色煞白的站门边,悻悻地说不出话来。
人群中却已然议论开来了,炸锅了一样,响动不是一样的大。
“诶,这咋个状况啊?居然可以让挽挽阁的尹老板发这样大的性格?这尹老板不是出了名的好性子么?”
“还不是这吴家做的太过分?这吴家能有今天,多半还是靠挽挽阁提拔的,如果不是挽挽阁,这吴家的港口哪里来这样多的货流量?咋能将买卖做这样大?谁知这亲手养大的白眼狼,还反咬了自个一口,听闻前阵呀,这吴家居然胆敢将挽挽阁的货给扣了!尹老板亲自登门都不乐意放货,害的挽挽阁手上的几笔大单子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还有这事儿?呵!这吴家也是够没皮没脸的啊,全都做出这等事来了,如今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敢登门来?怪不得人家尹老板这样火气大了。”
“哼!这吴家就是鼠目寸光,估计着为下蝇头小利,居然开罪了挽挽阁,也不瞧瞧这挽挽阁现在在越州呼风唤雨的地位,如今吴家和挽挽阁作对,挽挽阁的尹老板都放出狠话不放过吴家,那这吴家恐怕是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