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专业的,一开口就把所有的问题都问了。
“叔,这些我也不懂,你给说说。”沈冷雁恭敬如实问他。
“叔跟你说实话,叔这里没有好料子,得去县里去拉,一来一回估计要小半月才能做好,你要是不要好料子,去山上拉点木头,叔也给你做,手工钱不会太贵,而且六七天就能做好。”
沈冷雁略微为难,去山上拉木料跟县城的料子有多大的区别,可小半月她等不了。
“雁丫头别担心,东边荒山上的木料可结实了,做床挺适合的,就是没人知道,图好料子的名声,咱们村里人家,结实耐用就行。”
木叔又给她解释,沈冷雁听懂皮毛,木叔做了几十年木匠,自然比她懂得多,也知道如何省。
“那行,就听木叔的,等雨一停,我就去东山拉木材,不过这床钱和工钱如何算?”
木叔摆摆手,随意道:“都是一个村的,要什么工钱,做好直接拉走就是。”
沈冷雁心中诧异木叔为何表达出这么大的善意,可嘴上还是说道:“木叔这可不行,该算还是得算,要不然我就去镇上买现成的床了。”
木匠无奈叹气:“两张床四百文,手工钱嘛,给个三十文就是,天晴后可以跟我去山上拉木料,多的木料抵了。”
他一个人每次去山上装不了太多的木料,多个帮手也不错。
“那行,木叔你去山上叫我声,我随时跟你过去。”
沈冷雁心中了然,这事就算谈下来了,倒也不用多费心。
过了这么多日,她深知这里的物价,一个包子都要一文钱,三十文的手工费真不算高,尤其手艺人的东西向来珍贵。
沈冷雁留下一百文定金,木叔收下后给她插个队,做完椅子就给她做床,起码能快两天做好。
从木叔家出来,她径直回了家,路过傅景林的房子多看了几眼,大门紧闭,傅景林又不知去了哪里。
回到家后,雪狼也不知所踪,倒是陈娘过来跟她说傅景林留了话。
“他有事出门,说是让你别忘了给他留什么东西,雪狼他带走了。”
“没了吗?”沈冷雁轻声问,随即反应过来她竟然刻意打听傅景林的消息,赶紧反悔,“没有就算了。”
“没了。他让你留什么?”
沈冷雁稳下心神,这个倒是能说实话。
“他对辣椒也有兴趣,让我留给他一点。”
陈娘安心点头,生意上的事倒是可以,宴席上的闹剧她还历历在目,村里早就有了风言风语,她可不想看着女儿被人戳脊梁骨。
沈冷雁瞧见她眉目间的忧思,主动换个话题,提起木叔给她做床的事。
“木叔是个好人,年轻时妻子染病没了,虽说走出来,一辈子也就跟木头过日子了。还有个儿子飘在外面,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来继承手艺。”
沈冷雁心中一惊,难怪木叔家里只有他,不见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都是苦难人,能在这世道中活下去就不错了。
“娘,等雨停了咱们就搬家,床很快就能做好。”
沈冷雁安抚道,屋外雨声不断,陈娘守着两个女儿,也算多了很多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