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连兰草的性子和时间都了如指掌,可见他们呆的时间挺长。
没什么好收拾的,柱子拿过门旁的拐杖,带着沈冷雁出门,木叔没多问,只问柱子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回来啊,爹你多做点,雁丫头今晚在我家吃吧。”柱子理所应当说。
沈冷雁摇头拒绝:“不了,没跟家里说,改日吧,回来时间也不早了。”
柱子嗯了声,拄拐带沈冷雁前往后山,别看他腿脚不便,但常年做工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拄拐也比沈冷雁走得快,时不时还停下来等她。
路人两人都很沉默,去后山的路又比较远,沈冷雁试着找话题打发路上的时间。
“柱子哥,我看你也不喜欢兰草,那你们两个……”
“是我爹让你问我的?”
沈冷雁沉吟会儿,不想撒谎,换了种说法:“木叔只是担心你,什么事不能憋着,要不然别人也帮不了你。”
“你看,你要是不说,我也不知道你的腿伤,就治不好。”沈冷雁试图举例子让他信服。
谁知柱子嗤笑下:“你就见了几次就知道我不喜欢兰草,我爹却不信,跟我闹了几回。”
沈冷雁干笑圆场:“关心则乱,那你跟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啊?”
柱子眼底闪过一丝懊恼,路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可能是憋在心里太久,他也想找个人倾诉,还真的对她娓娓道来。
“那天我被东家赶回家,腿又废了,我觉得这辈子完了,天天喝酒,从镇上回来的那天夜已经深了,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缓缓吐出口浊气,苦笑道:“醒来时就看兰草躺在我身边,我们……兰草说只要我听她话,她就不告诉人家。”
“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娶了她,可我爹老实一辈子,在外的好名声要是因为我坏了,我不会原谅自己。”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没有埋怨任何人,不断自责和内疚,因为他醉酒,同时毁了两个人,这事要是捅出去,兰草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在兰草提出要求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沈冷雁眉头拧成一条小虫子,无语至极,以至于脱口而出:“所以她说你们那啥了,你就信了?”
柱子也被她的反应搞蒙了,萦绕心头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怀疑自我。
“难道不是吗?”柱子脸色一红,“我没成过亲,不,不知道。”
沈冷雁在心里翻个白眼,老套的手段竟然屡试不爽。
“你去医馆打听问问,你喝的烂醉如泥,只要不是吃了那种药,都不会发生什么。”
柱子被沈冷雁的虎狼之词吓到,一个小姑娘比他这个大老爷们还懂,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沈冷雁话中的深意,面色难看问她:“你是说,我被骗了?我跟老兰草之间清清白白。”
沈冷雁满意点头称赞,看来还不算无药可救,能明白过来最好。
“没错,你被骗了,兰草成过亲,忽悠愣头小子太容易了。”沈冷雁摊手无奈道。
她也不想打击柱子,但被兰草的小把戏耍的团团转,她也不忍心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