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到日头将斜,难民仍是腹中空空,谁都再领不到午饭,病患也再无药可喝的时候,悲愤的情绪更是上升到了极点。
一时间,司明城外“哀鸿遍野”,
“耘堂少主行善遭妒,司明狱中含冤受刑”的消息便传遍了司明城郊。
而这一片蠢蠢欲动中,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更加惊悚的内幕秘闻:
耘堂少主被逼供认罪,今日傍晚便要斩首示众,之后大晋更会将耘堂上下全部驱赶离境。
——耘堂被赶走了,那难民谁来救治?
——不知道,大概就看个人命数了吧~
——
司明城 宁府门前
或许是今日天气好,正午过后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尤其是今日的宁府门前,因为来了各色贵妇女眷,门前停满了各家豪华气派的车驾,引来了不少百姓驻足观望。
一片岁月静好盛世繁华中,一位中年糙汉弯着腰推着一辆平板车向宁府门前走来,众人纷纷侧目,却见板车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虚弱的女孩,看面容两人应是一对父女。
糙汉将板车停在了宁府的正门口,还未待宁府门前的侍卫反应,便从车板下又掏出了一个破锣,猛地一声敲响。
“当!!!”
破锣的声音震耳欲聋,街上来往的人均是一惊,自然立刻向宁府门前看来。
“天理不公啊!!”糙汉接着就是一声怒吼,向着街上看过来的百姓喊道,“乡亲们快来看看啊,这个宁府就是一个吃人不见骨头的魔窟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宁府门口的侍卫噌噌噌跑下大门,三两下便制住了糙汉,一边喝道,“哪里来的泼民!竟敢在宁府前捣乱,皮痒了是不是!?还不快走!”
今日府内设宴,侍卫们也不欲惹事,只想将糙汉赶走便了。谁料糙汉嗓门洪亮,几句话吼出,半条街都听清清楚楚,周遭的百姓早就好事的围了过来。
“宁府草菅人命!冤枉好人!会遭报应的!!”糙汉一边挣扎一边不放弃的高喊着。
一旁板车上的姑娘见父亲被制,也挣扎着坐起身,想去帮助父亲,奈何身体虚弱,迈下车的脚一软,便向一旁栽去。
“小心!”一个有力的臂膀及时出现托住了女孩的胳膊,将她扶回了车上,“你们这是做什么?当街械斗吗?”
“大人!”女孩抬头看清了来人才松了一口,忙道,“您快救救我爹!他们宁府的人又要害他!”
“放心,有本官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光天化日伤民斗殴~”凌飞羽带了一队府兵拨开看热闹的百姓走到宁府门前,看着眼前抓住糙汉的几个一头雾水的侍卫喝道,“还不把人放开!”
宁府的侍卫自是认得凌飞羽的身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不得已放开了糙汉,一边向凌飞羽拱手道,“凌大人。。。这人。。在府前闹事。我们。。。。”
“闹事?闹什么事?”凌飞羽拽拽的拉长声音道,说完转向糙汉递话道,“他们说你闹事,你说说你做了什么?”
“大人替我们做主啊!”糙汉配合的接过话头,忙要哭诉,“我和女儿是。。”
“这是做什么!!!”一声焦急而不耐的厉吓从另一边的人群后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匆匆赶回的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