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礼今日一早便跑去京兆府,却不想薄中竟早就先他一步到达,宁礼憋着气又开始和薄中一同审问花不语,三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太极,不经意就到了中午。
一边用午膳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找机会赶走薄中的宁礼,正满心厌烦的扒拉着碗中的饭菜,却见自己府中的下人一脸惊慌的跑进来。宁礼还未来得及训斥,下人便已经扑倒他身边,悄声汇报了兵器图现身祈福宴的荒唐事。
宁礼只觉得匪夷所思,还未细问,却听说段璃已经派人进宫通禀陛下,宁礼一惊之下忙随手扔下碗筷,马不停蹄的便驾马赶回家。
谁知刚到门口,却发现自家府前成了菜市场,上百号人堵在门口不知看什么乐子。
宁礼高呵一声,手下帮他开着道,半天终于挤进了中心。不想竟看到凌飞羽带着一队人马和两个难民打扮的父女正堵在阶前。
“凌都尉,你怎么在这里?”宁礼看着凌飞羽阴下了脸质问道,“今日皇后娘娘驾临我宁府,你居然带人在此闹事,成何体统,还不赶快离开!”
“呦~宁大人回来的倒是很快啊~”凌飞羽不怀好意的笑笑。
还未等他接下句话,一旁的糙汉便突然直指宁礼高声向众人道,
“就是他!凌大人,就是他要杀我们!他故意指使我们栽赃花大夫,还打算杀我们灭口!”
宁礼本就没搞清楚状况,此时突然被人如此直白的攻击,脸色铁青气的胡须都在微颤,宁礼下意识的招呼自家侍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刁民给我拿下送官去!”
宁府的侍卫闻令上前,凌飞羽则挡身在父女两人身前,双方竟是一言不合便成对峙之态。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不曾见过这种阵仗,两位高官当街冲突,一时紧张的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宁大人这是心虚了吗?”
正凝滞之间,一声清淡而带着一丝挑衅的声音自外圈响起。
众人随声转头,只见声音来自一旁停着的一辆颇为气派的古朴马车,不知是早就混停放在一众车架之中还是刚刚才到达。
彧王妃姜茗若一袭玄色烫金祥云纹襦裙,臂挂绛红披帛,鎏金发冠步摇轻垂,脸上带着一丝淡笑正从车上缓步而下。
今日的彧王妃既不同于传闻中的粗野寒碜,也不如昨夜放河灯时的清丽柔美。
只是面带浅笑,却莫名威慑十足,走过之处众人纷纷自觉的低头避让。
姜茗若便步履自如的从这条人流让开的小路走近了场中。
“宁大人安好~凌大人安好~”茗若笑着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转而道,“宁大人,这对父女像是颇有隐情,您怎的连句话都不让人家说,便要轰人呢?这么多百姓瞧着,传出去岂不说您宁府做~贼~心~虚~?”
“彧王妃。”宁礼咬牙切齿的看着茗若道,“你怎么在这?”
茗若突然出现此地,再加上今日这么多事端,宁礼心中只道不好。
“听闻贵府今日办了祈福宴,我本不想来的,不过正巧路过,便想着上门打声招呼~谁知~~~”
“彧王妃,你也知道凤驾今日在我宁府,若是出了任何闪失,你负得起责吗~”宁礼阴森森的低声向茗若道,“这几个闹事的人,莫不是就是彧王妃请来的?”
“宁大人这话可不好乱说的,是不是闹事很好分辨,在场这么多人,您让这位大伯说说缘由,大家一起来帮您评评理不就好了?”茗若声音清亮带着笑道。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我们大伙一起听听啊!”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中传来应和。大家凑在一起法不责众,也跟着一起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