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伏桦点头:“如今都想按照这样的解决方法,事情都走到这一步,再想和从前异样显然并非易事了,明日宫门一开,我便进宫去向皇上说明此时。”说罢眼神望向桑衿:“你随我一同进宫去,向皇上说清楚,而后再随着我去大相公府。”
“啊?”正发楞的桑衿突然被点名,愣神时反应不及。
眼神望过去,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对此事的揣测。
商量过后,顾伏桦随意问道:“若是我不和你去,你原想先如何去大相公府?”
“坊光宅外水渠,每日午时,那边有提水的人,而大相公管家又与提水那人相识,到时在那处蹲着大相公管家,混进大相公府中去便好。”
顾伏桦原本还想夸赞桑衿心细如麻,可桑衿话音落下,有些无语:“你观察许多,最后便是为了接近大相公的管家?”
“难道..还有别的人接触?”桑衿有一下没一些的撩拨着茶盏中浮起的茶叶,应声答道。
顾伏桦:......
天色渐暗,顾伏桦该回王府中去了。
桑峰见顾伏桦要离去,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顾伏桦才带着全英出门。
直至送他们出门的桑峰被远远抛在身后,顾伏桦才命令全英停下马车,掀开帘子一看,满春楼的后门处。
顾伏桦下了马车,在满春楼后门与全英一起站在街头,驻马停留许久。
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些坚决。
顾伏桦面向远处,但问的话正对全英:“你昨日要去查探的,是哪里?”
“正是国公府,但属下在夜间潜入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就连今日白日时,属下四处闲逛,找了些国公府中之人随意套话,也未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顾伏桦点头,抬头沉吟片刻,拨转马车掉头向满春楼内前行:“去找房妈妈。”
全英接过顾伏桦手中的缰绳,熟练打开满春楼后门:“哦?这回可没有桑衿小姐给您变戏法了。”
顾伏桦早已习惯全英皮的样子,并不回答全英的话,只接着问:“依你所见,你觉得咱们现在,目前最大的疑点和难点是什么?”
全英毫不犹豫回答:“目前情况扑朔迷离,且不说今日这桩事情,便是程易为何对楚姑娘下手,便不得而知。”
“的确。”顾伏桦应声同意:“光是楚姻那一身装扮,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丫鬟,定是些有头有脸的小姐,可程易胆子竟如此之大,赶在国公府乱来!”
此时二人行至马厩,全英栓好马缰,又重新给顾伏桦打起油纸伞:“或许桑小姐真的是上天派来帮助咱们的。”
全英一言中的!
‘阿湫’禹城另一头,桑衿无端端打了个喷嚏。
“可是着凉了?一会让侍女给你煮些姜茶喝。”桑峰见自家妹妹有些着凉,象征性问了一句。
“桑峰,我身边有若尔云烟云雾几个,你只记得若尔名字,云烟云雾从不提,只是用侍女两个字带过,未免有些太偏心了!”桑衿嘟嘟囔囔,对桑峰如此随意的态度万分无语。
顾伏桦抬手接过油纸伞,方便全英栓上马缰:“今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之前来满春楼时,偶遇桑衿,对我带来的影响太深,总觉得桑衿神秘无比,与寻常女子不同许多。”
思前向后,顾伏桦还是没将桑衿会卜算之术说出。
“但人都这样,越是神秘,越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是大能之人。”全英道出实话。
顾伏桦犹豫一番,下出结论:“一个边疆来的小姐,就算不懂女工之类的东西,可对于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分精通,尤其是在这段特殊时间出现,让人不得不多想。”
两人低声议论着,已经到了满春楼二楼最内的厢房处。
全英率先一步推开房门,顾伏桦进屋前回首一看,依旧是碧眼胡姬,兰陵美酒,从公子哥中带动起来的奢靡之风,正在北国的禹城内蔓延开来。
房妈妈依旧在满春楼大堂中呼应客人,抬眼一瞅,见顾伏桦带着全英站在二楼包厢处,脸色凝滞一瞬而又立刻恢复正常,向满春楼大堂众人道了声抱歉便转身上了二楼。
顾伏桦不愿被人认出身份,在房妈妈上二楼之前,踏步进入包厢中,依旧是熟悉的波斯地毯。
抬眼望去,上次便有个小姑娘在床边那处笑意盈盈向他说表演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