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儿面露难色,她也知道,但是她的轻功不如她家师父的出神入化,这几日白耗了这么多天,硬是没摸到人影,真是愁死个人,她家师父也是,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没事玩什么捉迷藏啊!
“哎……”
季允儿长长叹了一口气,郁闷极了。
林嫣然见她神色不开快,想了想又劝慰道,“你别太过担心,你师父既然能避过眼线,想来身手极好,届时你悄悄留个信儿,让他离开就是了。”
季允儿抓了抓头发,无奈道,“我知道了。”
两人在这谈论的热闹,却没发现有人的目光遥遥落在她们身上。
祝无双用白瓷碗盛了玉露羹,放在夏临面前,轻声道,“陛下。”
夏临目光悠远,看着某一侧失神。祝无双顺着夏临的目光看去,只见林嫣然不知说到什么事情,笑的正开怀。
她微微一愣,眸中温柔瞬时冰封,汹涌的痛楚划过,她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她唇角抽搐,扬起一个僵硬的笑意,脊背挺得笔直。
夏临恍然回神,看向她,“怎么了?”
祝无双神色淡淡,微微摇头,“无事。”
夏临眉宇轻皱,虽未说什么,然而那不耐已昭然若揭。
祝无双死死掐住自己的指,直到手心有些微黏腻之感,清晰的疼痛让她撑着并没有声嘶力竭,她控制着自己的笑,恰到好处,威严而不失尊贵。
她是皇后,是世家小姐,她有她的骄傲。
此时一声婉转唱腔响起,一姿态优美的旦角上场,莲步轻移,对着下面盈盈一拜。
众人目光被吸引。
南曲不同北曲,北曲唱起来遒劲有力,一声喊出来恨不得将人耳朵震聋,南曲婉转多情,听惯了北曲的众人,乍换了风格,顿时也被吸引的注意力。
渐渐的敛了声,细细听起来。
只是再好听的曲子,也架不住一直听,三出戏下来,夜幕微笼,日色渐消。
季允儿低着头开始打瞌睡。
林嫣然看着跟几位王爷言笑晏晏的夏临,心想难道是夏临做的太明显,那刺客察觉到有诈了?
她这一天水米未沾牙,一直枯坐着,却也有些难耐,拿起桌上的果脯放进嘴里,权当解饿。
夏临迟迟不肯结束,众人谁也不敢提前离席,不但如此脸上还要挂着笑,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夏临目光不经意扫视一圈全场,眉间微微一蹙,对着宴喜说道,“撤了华盖,联现下用着遮阴。”
宴喜刚带人撤下华盖,还未走至夏临身侧,破空声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