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歆落推了推乔锐晟宽厚的胸膛:“走吧,爷爷对我好,我更应该去看看他才是!就算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我来家里也应该先去看看他!”
拗不过姚歆落,乔锐晟拽着她往楼上走,一直来的老爷子的房门口。
敲门进去,老爷子正坐在桌子后面气定神闲地磨着墨。
姚歆落微微吃惊:“爷爷?”
老爷子抬头看了姚歆落一眼,若无其事地说:“来啦?来过看看我这幅画儿!”
姚歆落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淡定,但还是心惊胆战地走了过去。
老爷子画了一副竹子,竹节分明,竹叶寥寥。
姚歆落看了看说:“墨色有些干了,要是前面这几丛改做淡墨,或许会好看些。”
老爷子皱眉:“我觉得我画的很好!”
姚歆落连连点头:“的确是很好,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想法……”
老爷子看了看姚歆落:“那你就别委屈啦!”
“啊?”姚歆落不明白老爷子说话的意思,一脸茫然地呆在桌前。
老爷子伸出手指,满意地点了点自己画的几丛竹子道:“我看这焦墨画竹就很好,焦墨不止画山水有韵味,画得好了,什么都有韵味!”
姚歆落不懂老爷子要说什么,只得茫然地接着点头。
终于,老爷子搁下了笔,瞧了瞧姚歆落说:“不管你在画之前还是之后,画的是什么?只要有人发表意见,那就必然有和你的意见相左的情况,提笔前,,可能有一点担心,是你害怕你画得不好吗?还是害怕你画出来的东西不能满足他人的口味?”
看着姚歆落不解的脸,老爷子接着说:“你喜欢作画便作画,喜欢用什么画就用什么画,喜欢画什么就画什么,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呢?”
乔锐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爷爷!你说得太深奥了,她听不懂!”
老爷子叹了口气,为难地看了看依旧一脸呆萌的姚歆落,可怜巴巴的又招人疼。终于开了口:“这就像是我喜欢一个人,我自己喜欢他就行,管别人是怎么说他的干嘛?”
这话是?难道老爷子根本就没有因为张君婉来大闹的事情而对她产生厌恶吗?难道,老爷子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吗?
姚歆落忽然觉得心口犯堵,这老爷子……
姚歆落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老爷子坐下来,懒懒地靠到椅背上,淡淡地说:“我行军这么多年了,看见的人可是形形色色,但是,我从来没遇见过一个人,让我孙子想起她就开心,我也不相信,一个肯去歹徒手里拼命抢回孩子的人,会是一个那样女人教育出来的。”
姚歆落终于明白过来了老爷子对她的肯定和赞许,不禁喜上眉梢:“爷爷!太感谢您对我的包容、鼓励!谢谢爷爷!”
老爷子爽朗一笑:“这么晚了,你们赶快回去吧!”
姚歆落颇有些愧疚:“那爸妈那边……”
老爷子撇撇嘴:“他是我儿子!”
一句话说的乔锐晟忍俊不禁:“爷爷,说的对!您儿子不听话,只能您来管!我们管不了,就回家去了!”
带着姚歆落回家,姚歆落一路上都默默不语,看得出她心情很是低落。
乔锐晟逗她:“爷爷给了你那么大的支持,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呢?”
姚歆落脸上挤出一点笑:“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高兴不起来,心里很自责,我的家庭,给你添麻烦了……”
乔锐晟心里哽住了,她说得越见外,他心里就越不好受,就好像,她生生地把自己推出了她的世界以外。
两个人回了家,都默默无语。
乔锐晟在心里暗暗决定,这些个给她使绊子的人,他会一个一个地全部清理掉。
次日清晨,姚歆落若无其事地去上班,看着姚歆落走进了天鹅堡艺术幼儿园的大门,乔锐晟一打方向盘,拐去了他昨晚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