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因为见到那一幕,她的心里才会越发紧张无比。
若是能够有可能的话,纪悦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城主府的贵人有所牵扯到,万一成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那可真就是……正是有鉴于此,纪悦这时的心里忽然有个念头。
“归儿啊,你且随为娘进来一趟。”
“我有话要跟你说一下。”
宋时归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跟着走进去。
唯余下背后青樱担心的眼神,幽幽如潭水。
希望不要有什么事啊。
……
客栈之中,余千秋如同稳坐钓鱼台的蓑笠翁。
面色古井无波,神情平静无边。
“我来这里的是为了取那枚九曲血河丹,应当是藏在韦冠的密室之中,而那枚丹药拥有着的源源不绝的血道法则,正是让血琉璃逐渐恢复如初的宝贵补品,所以才必须得到。”
“而这几天来,依据我得到的情报,有奇怪的宋时归和其的妻子青樱…或者说是九尾…那位在前世屹立在妖兽霸主一列的强悍妖兽,倒不知为何会在这里,还当着凡俗人族的娘子,显然是记忆没有完全复苏的缘故吧,要知道那位单枪匹马封印她的太玄门十三代门主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九尾的天赋本领太过逆天,早就将她挫骨扬灰。”
“而借由那乞丐儿的视线,我可以稍微了解他们城主府里面的些许事情,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是要收集好情报,我余千秋可从不做没把握的仗。”
“本来一开始是想要抓住韦冠的爱女韦如玉,来去逼迫前者交出九曲血河丹,毕竟对于本身不修血道法则的韦冠来说,那枚丹药再是珍贵,亦不过是装饰品一件而已,哪里能够比得自己活生生的亲闺女重要呢?”
“倒是那老道人和小男孩,看着有些古怪,不知道进入城主府里倒底是因为什么,要知道那韦冠可是亲自出去迎接这两人,可想而知他们的重要性,而且如今的城主府中,以韦冠再加上那老道人和他韦冠义子韦言,总共可是有三位御虚修士在那里啊。”
当然这不是说余千秋本人害怕,要知道他当时战沙平的时候,虽然花费些时间,但还是将其斩杀于那里,虽说有借助万化剑的嫌疑,但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你所拥有的。
即便只不过是暂时的,都可以说是自身实力的一种。
如今的余千秋,心里只是担心进去里面,会太过于浪费时间,一旦不能一次建功,说不得韦冠本人会向大乾帝国的谍影司找修士来帮忙,要知道身为大乾圣皇的段天霄,对于修行界的修士作乱,是相当会放在心上的,一旦自己闹事。
定然不会有多好受啊。
惹来一些修士来此,就算他有魔剑在手,也会显得麻烦。
“我得要在去斟酌一番。”
思及至此,坐在床榻边的的余千秋,蓦然四肢张开,呈现一种无比放松的姿态,正正的躺倒在床上。
“要是能够再得到更多的情报就好。”
只是余千秋自己心里也明白,要想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若是能够搞清楚韦冠邀请那老道人来此的缘由,自己要拿取那枚九曲血河丹的事情,或许能够变得更加简单不少。
当然,这些不过是这时余千秋的一厢情愿而已。
至于最后到底如何,现在犹不可知。
……
“什么?娘,你说要我和青樱她和离!?”
宋时归刚一坐下来,蓦然听到自家老母亲说得话,神色恍然大变,瞬间下意识挺直站起身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一力赞成这事的亲娘,为何现在会这么想?
“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外面的…”话锋至此,纪悦狠狠瞪了不远处脸色不好看的宋时归一眼,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气息,俨然宛若这一家之主,“你难道不知道城主府那位的事情吗?”
“可娘你也清楚,青樱肯定不会愿意跟他走的。”
“哼,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主动与她合离,这样对你对我对她,或许都不失为一样好的选择,若是再纠结下去反而不美,你可要知道,清楚我们的身份定位!”
“与城主府中的人比起来,我们又算得上什么?”
“可是…可是…”宋时归脸颊涨红,声音压低些许,嘴角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笑意,他自然明白自家老母亲说得话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而且他此刻脑海里又是不由想到自己跟余千秋所说的关于青樱那一晚的事情,心思不觉乱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是有些结结巴巴道:“此事暂且容我想想再说。”
“也罢…也罢…”纪悦知道这一时间想要让宋时归答应反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纵使自己以老母亲的身份压他都不行,须知“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待在一起也有数年,要真是容易那么和离的话,纪悦心里的滋味倒还是有些难受。
“今日那韦言可是来找过她的,看样子颇是有些志在必得之势,而且她那手就是因为那家伙导致受伤的……”
“原来如此吗?”闻言,宋时归恍然大悟,颓然一叹道。
看着自家儿子这般,纪悦面上洋溢出些许唏嘘感叹,她自己心里又岂会好受到那里去呢?但这件事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反正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至于你如何抉择…我都会支持的,便是你不听我的都无妨……”
“就这样…我也累了…”
“娘……”宋时归看着纪悦那副疲惫神态,语气不忍道。
同时心下不住在思考着,到底如何去做才是正确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