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命其女「女妭」对战蚩尤的雨神应龙,大获全胜,若非如此,那一战只怕就胜负已定。
而眼下,大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敕封太阴公主享三军特权,意味着她有建立自己的军队的权利?
他日,号令三军,上战场?
所以,大王这是要立太阴公主为皇储吗?
十余年间,大王对太阴公主无限度的宠爱,那时她脑子还不清不楚的。
如今,她不仅智慧过人,还极有可能是那日一舞倾城的神秘女子,若真是那样,只要她愿意,定会被大巫祝收为嫡系弟子,那么……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下面的百官都不淡定了。
“大……”豢龙逄正准备起身。
同时,也引得众人目光凝聚。
怎料,帝癸一道冷冷的目光丢过去,将老人家的身躯按回了坐席上。
商次妃面色惨白,方才在光明殿,她还请旨,想要处罚姒玄衣。
一转身,身为女子的嫡公主,竟然摇身一变,得了这等权利,到底是何故?
殿中。
载羿大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公主及笄礼一事,还有他们的婚期……
对了!
婚期!
“大王。”
想到这两个字,载羿脑子里灵光一闪,下意识地就站起来,目不斜视,直接走到大殿中央。
帝癸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目光寒凉地看着载羿。
载羿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身后的家臣不断地给他使眼色。
奈何一门心思想要问婚期的载羿,根本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躬身以礼,道:“太阴公主与臣下自幼定亲,今日,本该是公主殿下的及笄礼,如何能让她去征战沙场?”
他甚至认为,及笄礼之后,姒玄衣嫁给他一事,便是板上钉钉的。
帝癸并无言语,倒是一旁的姒牧起身,高声喝道:“有穷国太子,此言差矣。”
“此乃为大王凯旋归来设的接风宴,不可与太阴公主的及笄礼设在同一日。”
“元妃陛下为我朝战事、黎民百姓祈福尚未归来,嫡公主在生母未归之际举行及笄礼,于理不合。”
姒牧是皇室太宗正,在礼仪祭祀方面,他说的话比帝癸都权威。
说完,大步走入殿上,庄重地施了一礼:“启禀大王。”
“数日前,有穷国太子当着寻城百姓的面,将大王与有穷国先国主亲制的定亲契陶带到宗正司,扬言要当众砸碎与太阴公主定亲的契陶,以此明示,退婚之意愿。”
说完,面带怒色地瞪了一眼载羿。
载羿尴尬不已,他当时确实想退婚,可婚事不没退成吗?
姒牧一张老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态,从怀内掏出一个方形木盒,呈上,道:“这乃吾朝嫡公主姒玄衣亲笔所书的休夫檄文,呈于大王御览。”
闻听此言,载羿胸口一痛,目光看向姒玄衣。
不是说好,不退婚了吗?
大殿之上,灯火明亮。
照得那人风姿绰约,而载羿满脑子都是模糊的画面。
许多那些的曾经,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载羿哥哥,你看,这是玄衣为你亲手摘来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