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瑶听姒嬛这般说,顿感心头怒火万丈!
“父后!”
可不是嘛!
她当得好好的六公主,一夜之间,清白被毁了,还被褫夺了公主的头衔,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往后余生,可能再也见不到载羿太子了,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她姒玄衣是您的女儿,我们也是您的女儿,为何她如此害我们,您却不闻不问,反而要这般惩罚我?”
“父后——”姒嬛和姒瑶同时凄厉地喊道:“儿臣不服!”
啪!
一声惊响。
帝癸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闭嘴!”他的目光格外冷酷,气势慑人,暴怒声喝道:“区区贱婢!也配开口称寡人‘父后’?”
“汝等真当寡人眼瞎心盲,还是昏聩到辨不清是非真假?”姒履癸乍然而起,气势凌然,王者的威压顿时袭向众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当着寡人的面,也敢辱骂嫡公主,如此嚣张跋扈,目无尊卑,简直该死!”姒履癸绛瞳一扫,冷厉的嗓音带着气吞山河的怒焰,喝道:“来人,拖下去,给寡人狠狠地掌嘴!”
“诺。”任廷之吓得一激灵,给自己两个徒弟使了个眼色,那二人怯怯跪礼,转身撸起袖子,拖着姒嬛去了门口,左右开弓,扇得好不痛快。
堂下跪着的几人一个个情紧绷,浑身僵硬,额间顿时冷汗直冒,被那身霸道的气势吓得不轻。
姒牧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褒妃几人:早知道,就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
唉!
失策,失策啊!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这群无知贱婢,果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事到如今,还是得硬着头皮,把事情先解决了。
“此事不宜声张,姒嬛与姒瑶先前身份本就是庶出公主,也没有载入宗族玉碟,如今真相已然查明,逐出寻城便是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小小庶出,既然犯了错,逐出去也就算了,何必再和她们计较。
“身为女子,生出此等龌龊的心思,也配为顶着吾之一族,如此高贵的姓氏?”
帝癸淡漠地看向地上缩着身子的姒嬛与姒瑶,原本平静绛红色的双眸里,逐渐露出无情的寒光。
“诏:即刻褫夺她们的姓氏,贬入奴籍!”他凉薄的红瞳里,犹如潋滟深邃着熔浆,两片削薄的唇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对于姒嬛与姒瑶来说,堪比狂风暴雨般绝情残酷的言词,“囚于清音观为奴,此生不准再踏进寻城半步!”
“父后,儿臣……”
姒瑶闻言,双眸在惊恐中放大,满眼尽是绝望。
“大王啊……”褒妃和费妃急声哭喊:“求您开开恩吧!”
姒嬛和姒瑶从小锦衣玉食,要是把她们送到那清音观,吃最差的,喝最差的,可叫她们怎么活啊?
帝癸眸中肃穆威严,凉薄的唇齿之间说着不容拒绝的话,“立刻送走!”
他女儿说他是陌上公子,威武挺拔,所以,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怎能一点儿不知姒嫣、姒嬛和姒瑶平日里对姒玄衣的折辱与算计?
奈何当初他顾忌太多,若是严惩这群妖妇,定会招来她们身后的母族不满,牵涉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如今,这群毒妇竟然趁他远征商国,如此算计他的女儿。
甚至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想要害她,这种事情,怎能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