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会考虑你的提议。”
对于姒履癸来说,杀伐天下本不是他心中所愿。
奈何各地诸侯总是要相互勾结,变着方儿地来试探,想尽一切办法造反,他也很无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真的能因为一次两次的安抚和体恤百姓,就能得到改善吗?
“还有半月,百族大比就要开始了,一切等大比结束后再议。”姒履癸表情淡淡的,“你先安心修炼,巩固修为。”
姒玄衣倒也没有继续纠结,乖巧地应道:“诺,儿臣告退。”
*
午后。
夏后皇宫丹霞宫。
商次妃身侧,站着一个身型高大,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仔细看去,此人与姒履癸的五官有四五分相似,二人说起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情。
“妾身就是觉着,这小贱人愈发让人看不懂了,她到底是不是被夺了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时而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人不禁心悸。”
说话间,一脸愠怒,眉眼处暗藏杀机。
“祁嬷嬷和那几个宫婢皆是记不起那日到究竟生了何事,至今身上的伤都还未痊愈,依妾身看,八成是她下的手。”
“一个痴儿,何足为惧?”闻言,那男子不置可否,“会否是你想多了?”
“你也不想想,那小贱人明明痴傻多年,为何会变得这般厉害,不仅打伤祁嬷嬷,还剜了嫣儿的眼珠子!”
商次妃目光凶狠,手里提着一把倒勾刺鞭,高高甩起,狠狠挥舞,「啪!啪!啪!」几声鞭响。
那倒勾刺鞭不断地落在一名宫婢的后背,顿时血肉模糊,喉头发出几声悲鸣,身躯不断地颤抖。
紧接着又是几鞭落在她脸上,前胸,顷刻间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液随之涌出。
宫婢被脏布塞着嘴,于商次妃那手臂挥舞之间,在地上抽搐了好一阵儿,最后栽倒在血泊里,没了声息。
“祁嬷嬷,将这两个贱婢丢去乱葬岗。”她下吊着双眼,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宫婢的尸体,鲜血横流,余温未散。
其中一个,便是在百花苑端茶水给姒玄衣那名宫婢。
祁嬷嬷对着商次妃恭敬一礼,道:“诺。”
随即,一脸的无感,招呼着几个宫奴,手脚麻利,十几个呼吸过去,便将所有的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
“你说,她剜了嫣儿的眼珠子?”男子面带怒色,沉声道:“这怎么可能?”
“妾身之前也是不信的,可这是嫣儿亲口所说。”商次妃在宫婢打来的清水里净了手,旋身启步,进到内殿,坐在梳妆的铜镜前,于手上,耳坠边抹上香脂。
“胤郎,妾身二十几年如一日,身陷这后宫,犹如折断了翅膀的鸟儿,这宫里宫外之事,可全都得指望着你了。”
“婷儿,你我相知相伴多年,我怎不知你难处?”姒乙胤上前去,轻轻将商次妃拥入臂弯内,一番耳语撕摩,手指婉转,“你再忍一忍,待一切安排妥当,本王定会给你们母子三人一个交代的。”
“你这负心的郎,这些年来,惯会叫妾身忍,有些事,妾身忍忍便是过了……”
“可,另有些事——”说着,那眸光含春水,面带娇羞意:“哪里是忍忍,就能过得去的。”
姒乙胤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眼底乍然一亮,将商次妃一把打横抱起,嘴角一抹邪笑逐步加深,走向那精心布置,松软的床榻。
随即,内殿里传出一片暧昧璇旎。
站在殿外把风的祁嬷嬷与蓝嬷嬷目光频频互换,皆是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