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贸然将商次妃的计划说出去,会不会引起暴君老爹的震怒?
还有,万一那三个混蛋在屋顶喝得五迷三道,闻那风生水起之时,听岔了呢?
只怕到时没抓到商次妃的把柄,自己又主动惹得一身骚,就算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毕竟,这可是人皇,而她身边的大哥,是大皇子!
姒玄衣为自己的冲动生出几分懊恼,哪怕明知商次妃要害姒璟,她也无法宣之于口。
谁知道,这是不是那老妖婆设下的圈套呢?
“并没有。”她思绪里几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隐下这件事,“儿臣只是想,大皇兄乃父后嫡长子,身份高贵,文成武德,颇有吾父风范,他的元妃自该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便很是好奇,哪一位女子会得大皇兄的垂青。”
姒璟闻言,眨了眨眼,呼吸都顿停了一下。
旋即看向自家妹妹,眼神里带着几分陌生与好奇:原来,在皇妹心中,竟是如此高看于他?
只是,这妹妹到底想说什么?
心仪的女子?
他眉心轻蹙,眼睑轻颤,莫非……
“既然没有,此事便罢了!”姒履癸于桌案上铺开一张纸,拿起笔便开始练字,“此事寡人会放在心上,等你们母后回来,叫她相看相看,哪家有贵女,人品贵重,相貌端正,言行端庄的,你便挑一挑,先纳个元妃回来。”
姒璟哪敢拒绝?
施了一礼,道:“多谢父后。”便一溜烟儿跑了。
一脸懵哔的来,又一脸懵哔的去。
“你还有何事?”见姒玄衣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姒履癸疑惑地看向她。
“那个,父后。”姒玄衣拍了拍肚子,吐了吐舌头,不好意地道:“该传午膳了。”
“……”姒履癸。
*
用完午膳,姒玄衣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就跟着粘人的小奶猫似的,跟在自家暴君老爹身后。
“你还有何事?”姒履癸有些看不懂,这姑娘今儿怎么回事?
他下午还得在帝书房会见几位大臣,这都快跟到书房了,还不走?
“父后。”姒玄衣眼珠子左右一晃荡,心生一计:“早朝上众臣在议,吾上国正为岷山及各部染「疫」之事,一筹莫展?”
姒履癸下意识放缓脚步,缩短跨步的距离,尽量能与贵女同步调。
“是啊!”看了看空高的蓝天白云,便是在这天之下,九州百姓正在受苦受难,“此症来势汹汹,派去的巫医与药师,皆未得良方控制,倒是白白折损了不少人。”
巫医与药师,可都是他大夏的宝贝!
得知「疫」症扩散奇快后,他立刻就下令,命巫医与药师都朝后撤退二百里,以免染上恶疾,巫族却直接退回了九黎城。
倒是那些药师,不仅想要尽早配出药方,还得保住珍贵的药材,只得在离重灾区三十余里之地安营扎寨,废寝忘食地一边追查病源,一边研配针对该此症的药方。
因染病的流民并不知自己染病,为了糊口四处流窜觅食。
数月来,一村、一镇、一城、一郡的百姓们吃的,喝的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所以,渐渐染上了此症,都不知到底是因何引起,自然无法杜绝病源,便不可能做到控制染病的人数增加,这才是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