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履癸闻听此言,脸上带着片刻的诧异,他很难相信,这是他家姑娘说出来的话。
看看后宫之中的那些「公主」,「皇子」;一个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刁钻刻薄,哪有皇族子嗣的模样?
“不同的是,儿臣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得父母庇佑,宠爱;而他们则生在民间,各自成家,绵延生息。”
“因为咱们这个家呀!实在太大了,父母要顾及的事情也太多了,偶有无暇顾及这么多的兄弟姊妹之时。”
“儿臣虽不才,但承沐父母多年的宠爱,自当履行职责,先予强者绥之以德;再予弱者扶之以仁,恣其所安,久而益敬。”
“这也不是算是怜悯弱者,而是尽量做到不扶持强者,也不苛待弱者。”
“待父母忙完了要事,再抽身来评断孰是孰非。”姒玄衣乖巧极了,她要尽量让暴君老爹心情舒畅一些。
姒履癸看着女儿,说她聪明吧,有时候挺傻一姑娘,说她傻吧,总能语出惊人。
令满朝文武大臣都头疼不已的家国大事,在她口中,轻描淡写就成了一个大家庭的事情。
“不扶持强者,也不苛待弱者。”他喃喃念道了一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拜见四皇子殿下。”
父女二人就快走到帝书房时,在一处亭台的拐角处,正好瞧见两个宫婢,两个宫奴在向四皇子姒琲行礼。
“起来罢!”姒琲身着一身鸦青色锦袍,一副翩翩玉人的姿态,站在凉亭内,看上去温文尔雅。
“你们可知父后去了何处?”几位宫人待见姒琲没有吩咐,便想离去,那人却忽然开口问道:“本皇子有事要向父后禀奏。”
四皇子姒琲,是商次妃唯一的儿子,他上面有两个姐姐,大皇姐姒嫣,二皇姐姒妧,可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那种嚣张跋扈的遗传因子,倒是多了几分谦恭礼让。
姒履癸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姒玄衣看着自家暴君老爹那微妙的表情,也不吭声儿。
这四皇子她是第二次见,比她略长岁余,还有个五皇子,是曹妃所出,听说只比姒琲小三个月。
她忍不住,细细观察了一下姒琲的长相……
不得不说,这商次妃的基因就是强大,生的儿子女儿都像是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简直一毛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自家老爹的。
哪儿跟她似的,跟自家老爹除了性别,个头儿,块头儿有偏差,其它的地方也基本上一毛一样。
话说,自家老爹头上都绿油油一片了,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哇?
一想起这事儿,她就心塞。
得赶紧找到证据,就算没办法除掉商次妃,也得想办法把她的奸夫抓出来,杀之而后快!
“寡人就要到帝书房了。”姒履癸似乎根本没想见姒琲,沉声对姒玄衣道:“你还要跟着?”
“不、不了。”姒玄衣摇摇头,她还要去准备抗击「疫」症的事项咧!
不过,一想到稍后暴君老爹,待会儿要见那群朝臣,灵机一动。
“父后,您附耳过来……”
说完之后,父女二人四目相对,一人脸上是惊喜,一人脸上是得意,然后分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