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追上来起,他的目光便落在她那张清绝出尘的脸上,一刻也不曾挪开过。
姒玄衣依偎在冥北幽的怀中,缓缓落地。
这些天,他很冷静地思考过。
万分的纠结,起初,他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默默地关注她,看着她。
直到那日,辛无寂的出现,将她带进了武斗场,再到他亲眼见证载羿当着万众许她侧妃之位,她再次狠厉、果断地拒绝。
他的情绪跌宕起伏,活了二十余年,从未有人让他如此上心,令他生出过这样的感受。
他开始有些失控,几乎每个无法入眠的夜,他都会潜入她的寝殿,遗憾的是,她看起来似乎很忙。
这些天来,仅有一夜睡在床榻上,梦中呓语,似乎唤了声谁人之名。
那时,他就那么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出了神,未听清,懊恼到不行,直到天空微微泛白才肯离去。
他日思夜想,想知道那时,她到底唤的是谁的名……他希望,是他。
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虽说托了她的福,他体内牵机嗜血丹的毒已经清除,可还有一种更可怕的毒素正在蚕食他的血肉和神智。
落地后,姒玄衣很快冷静下来,挣脱了他的抱怀。
她捉住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搏,还好,没有什么问题,这才道:“你不宜动用灵力,不,应该是任何力量。”说完,后退了一步,看了看他,又退了一步。
他和她之间,有距离。
此人的修为,她看不透,年仅二十二岁,究竟是有多么可怕的天赋,才能有这样的修为。
他有青梅竹马的表妹,她有暴君老爹再三的警告,还有这个人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两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她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
“你的毒,孤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替你找到解药。”她淡淡地道。
冥北幽一愣,瞬间,恢复了那副清冷的姿态:“嗯。”
风起,叶落。
寂静中,充斥着尴尬——
“夜深了,殿下该歇息了。”
一晃,戌时三刻已过。
“孤想在这里看看风景。”姒玄衣方才那一顿操作猛如虎,折腾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却嘴犟地不肯承认。
“臣护送殿下回宫。”冥北幽迈开长腿,朝着她走过去。
“你别动,你绝不能再动用任何力量!”姒玄衣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孤可以自己回去。”
“殿下!”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御隐的声音。
“孤在这里!”姒玄衣闻声,随口应道。
冥北幽蹙了簇眉,耳根子动了动。
“殿下,终于找到你了!”御隐破空而来,于月下划过一道长长的残影:“你有没有怎么样?这小子没欺负你吧?”
“呃——”姒玄衣登时带着几分窘态,眼神尴尬地乱瞟,“没、没有。”
“那咱们回宫?”御隐眨眨眼,看着姒玄衣,在他眼里,旁边那个人形同空气。
说着,就要上前去搀扶姒玄衣。
「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