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容的脑海里,始终不相信,一个人就算是忽然长大了,看明白了一些事,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所以,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嫡公主。”她缓缓放开背在身后,蓄势待发的手,沉着脸道:“你身份高贵,又曾在年幼时便与有穷载羿定下亲事,虽说如今亲事退了,但有穷载羿一行人却一直逗留于寻城,你这般毫无顾忌地与我表兄纠缠,就不怕被人诟病?”
就算姒玄衣你身为嫡公主,那又怎样?
想要抢她看上的男人,她必不会放过她!
“你身为嫡公主,难道不应该顾全大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而做出了这么巨大的改变,都不能妨碍她和冥北幽,因此,花有容直接借用她嫡公主的身份来作为谈话的资本,“何况,现在的局势看来,只怕是对谁都不好吧?”
就算是姒玄衣真的能救冥北幽,花有容也不愿意让她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师父也在想办法替冥北幽破解身体里的毒素,她虽然希望冥北幽能尽快好起来,但绝不能是因为姒玄衣的救治而痊愈!
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候,没有人比她更在乎他的生死,也没有人会比她更爱他。
若是哪天,有穷载羿真的相信坊间那些传闻,姒玄衣是因为冥北幽才坚持要退婚的,这件事情只怕会后患无穷。
是以,她更加要摆出自己的态度,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花小姐,你可知,你这几番的无礼与质疑,若非孤心胸宽广,足够你移灭三族了?”说罢,她冷厉的目光扫过花有容那张美丽的面孔,却见她有些怯意暗藏眼底,脸色也骤然变白了几分,又淡漠地挪开,继续道:“既然,花小姐不怕死的这么问了……”
姒玄衣脖颈轻旋,一双鸳鸯眼里,泛着幽意,樱色的唇边轻启道来:“孤便也问汝一句——”
“就算是现在局势略有动荡,可若我夏后皇朝胆小到要去畏惧一个有穷国,还如何立足于九州大陆?”她今日也不妨将话挑明,省得这个花有容往后在她面前拿架子,若是哪天她真的忍不住,可能下手会有点拿捏不住力道:“孤的父后,又如何统领万邦?”
“你——”花有容瞪大双眼,惊得头皮发麻,她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嫡公主,她竟会做出这等回应,不是应该提心吊胆地去忧心,有穷国会因此而心生不满,加入诸侯叛乱一方的势力吗?
“你不是自小就倾心于有穷载羿,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吗?”花有容有些慌乱了,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听她所言,根本就不担心有穷国是否会叛乱,十余年如一日,被九州大陆所有人当成笑话,亦不会在乎坊间说她酿美酒,养男宠,以撕绢帛听其音为乐,如何自暴自弃,如何不堪的流言。
而表兄,他应该——也不在乎坊间那些传闻吧?
否则,怎会任由她随意进出北幽侯府?
姒玄衣站起身来,拂了拂腮边的发丝,走至花有容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孤乃人皇嫡女,那有穷载羿十年如一日对孤弃如撇履,嫌若草芥,踩着孤的尊严,在外狐假虎威,本就是以下犯上。”
天下人兴许都习惯了她的默不作声,全当她是个又痴又傻之人,所以,根本没将她这个嫡公主放在眼里。
“吾乃九州帝姬,各方诸侯有公侯十二国乃吾姒姓一族亲眷,孤若要追究,区区一个有穷国,翻手可灭。”
“至此,花小姐还认为在孤面前如此说话,管用吗?”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天下大局正陷入纷争缭乱,各方诸侯都心生异心,敌我不明,她又何必多此一举,选择跟冥北幽合作,而冥北幽那么精明的人,又岂会答应护她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