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赭，算是他众多徒儿较为出色的一个。

前段时间忽然从洞府偷跑出去，并且失踪了。

一个月后，命人给他从来数千修炼者，说是孝敬他的，这孩子也着实是有心了！

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绝非省油的灯，果然，探子回来禀报，丹赭至今还想着要复活那位，他心里很清楚：她——犯了大戒。

但面对一步登天的巨大诱惑，谁又能顶得住？

只要他启用了这个阵法，就能在一个月内突破金丹期。

今日，已经是第二十九天了！

如今看她带出去的八百余人，回来才不足百人，又是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是多年心血，都毁于一旦了。

“凡事有因果，遇到你，是丹赭的劫数，也是那位的劫数。”秃驴站在原地不动，却好似分出数个分身，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姒玄衣，温和地道：“既然那位死于你的手中，死后也自有正果；所谓杀人者偿命，小友，你可愿意伏法？”

“劫数？正果？伏法？”

姒玄衣真的是被气笑了！

这妮嫲，是群什么人呐？

“你所谓的正果，莫非是为了炼你这该死的人间炼狱，不惜杀死无辜的人族，一杀就是上千人，打造利己的炉鼎？”

“你所谓的正果，便是异族嫁接，存活者为你驱使，亡者还要生生逼出其灵魂，压榨出极致悲怒，愤恨，再驱魂夺魄，叫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还要不停地互相残杀，吞噬，只为最后成为你的贡品，供给你蓄积邪魔外道的怨力？”

姒玄衣气得浑身发抖，从前只是在文字上见过一字半句的记载，可如今，这一切活生生地摆在她面前，她只恨自己出生太晚，没来得及在这个世道还没出现这群恶魔之前抓住他们，杀光他们！

“老秃驴，你不惜杀死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取他们的血，抅他们的魂，造下这天大的罪恶，你说，你的劫数会是什么？”

这些羯族禽兽，很明显就不是正常人族，他们所修炼的功法也根本不是人族的功法，更像是一种残忍至极的恶魔之道。

“他们个个都上有老下有小，死后家中父老妻女要如何存活？此等人神共愤的恶行，你的结局必定是灰飞烟灭！”

“住口！”那秃驴听罢此话，仿佛是被人辱骂了十八辈祖宗一般，愤怒难当。

“贫道是为了成就无上之道，自然需要有小的牺牲，无上道既成，又何须计较小众的牺牲？”

“你这等黄口小儿怎会明白，真正心怀苍生之人，皆是心甘情愿入地狱之人。”那秃驴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出凡尘。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慈悲，慈悲。”秃驴打了一句口号：“小友，你若愿意伏法，贫道绝不会牵连旁人。”

这秃驴忽然之间变得高大挺拔了几分，明明声音苍老、深沉，可五官却生得极其阴柔，看上去还十分英俊。

他掐着一个手印，脚下未动，身形却在一点点靠近姒玄衣，好教她看清自己那张俊美绝伦，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

这一幕让姒玄衣有些愣神，危险地眯着眼：“见妖人，殊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