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早说嘛!”姒玄衣一瞬间便笑得眉眼弯弯,纯真可爱,真相果然和她推测的很接近,一挑眉,道:“孤还以为,那暴君晚年是真的残暴无道,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之人呐!既然您老都如此说了,那便姑且先信您吧!”
她可不是那种没底限的人,如果暴君真像历史记载的那般,后期昏庸无道,暴戾成性,那她作为一个转世很多次的人,是绝不会同情他的,说不定还会来个大义灭亲呢!
可转念想到姒履癸对自己的疼爱,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凉薄了些。
毕竟,就算那暴君再凶残,对她的宠爱可是实打实的行动和态度都在线,不必再纠结,万事大吉!
再看陆阎王,这老头儿在冥界很神秘,若非大事,平时连鬼影子瞧见不到,没想到他还挺好相处的!
这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可见心怀家国之人,死后也定然不是个坏鬼。
“虽说阳间之事,我们冥界不便插手,但死后入了鬼门关,就归我们管。”只是人间的人皇、天子,他们管不到。
“说起来,这姒姓族群之中,近百年来也有旁系来冥界中报道,神魂已然浑浑噩噩,不知鸣冤,有些甚至连姓氏名谁都不记得了,人间似有异族作乱啊!”陆阎王略有所思,道:“小友此番定要谨慎行事,遇事不可心急,万万要先保住性命才是。”
姒玄衣脑子里,忽然闪过第一次见到姒嫣,她那副嗜血的模样,眸光一怔,随即面色森寒。
“好!”她朗声,说道:“孤去!”
陆阎王满意地点点头,“那小友,随老朽来。”
“慢着。”姒玄衣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去了,陆阎王侧身,「又怎么了?」的眼神看着她,“陆老可曾听闻过:执情蛊?”
“执——情蛊?”陆阎王闻言,眉头紧蹙,“执情蛊?”
沉凝片刻,这不是传闻中,那位大人的伴生蛊里拆出来的吗?
“孤中了执情蛊。”姒玄衣平静地说。
“……”登时一愣,扬手掐算,半晌后,陆阎王问道,“汝怎会中了这个东西?”
“孤推测,应该是早年有人给有施——给孤的母后下了这蛊毒,她怀了孤时,身体产生了自我保护,便将这蛊毒过渡到了孤身上。”姒玄衣将自己分析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包括零零滴那边得到的信息。
“神祇的伴生蛊无法被外力毁灭,”陆阎王蹙着眉头,“那开颅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这小祖宗的命理,为何就这般离奇呢?
“话虽如此,但那蛊虫,时刻都在盘算着啃噬孤的神魂!”姒玄衣接过那阴阳伞,道,“人间的醧忘酒,可对这执情蛊有用?”
“人间的醧忘酒?”陆阎王一脸疑惑,人间几时有了这东西,片刻后,心里也了然了几分,应道:“若不生情愫,可封印它一年,一人一生唯一次尔。”
姒玄衣眉宇紧蹙,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封印那蛊虫一次?
“小友,汝年方十五,便已成就金丹之道,天赋异禀,博古通今,承受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险阻,乃是天道反噬。”
“何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若是这点苦难都熬不过去,又怎能成就大道?”陆阎王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晌,二人所言所行,都被冥界的九大阎罗王全部看在眼底。
二人聊了许久,姒玄衣提及自己收服了人间英灵,化为三十个不灭鬼将一事,陆阎王二话不说,将自己多年前偶得的一把有灵智的「阴阳伞」赠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