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事情只是口头上订下,圣旨还未宣,案子还未立,所以,卫莞此时还是自由身,还能到处走动。
夜已深,仁德皇帝让他们先回去。
卫莞上了回去的马车同萧澜在车厢里商议,“你觉不觉得这些人手眼通天,竟敢在宫里伤人,怕不是早就在宫里埋伏了眼线了吧。”
卫莞突然想到之前在宫里有两个宫女非议萧澜和素儿的事,很明显是受人指使,绝对不会是帝后。
因为当时的帝后极力撮合他们,更不会让人乱嚼舌根。
之后又是在她走密道送圣旨时遇到了杀手。那杀手竟然知道密道,那一定在宫里混了很久。
卫莞当时想到的是上面这两波人一定是国公府派来的。
如今又一想,国公府都能在皇宫安插人手,别人难道就不会吗?
萧澜点头,目光逐渐变得深远,“看来有些事,是我们猜错了。”
萧澜和仁德皇帝都以为提拔了寒门出生的武将就能制衡世家出生的文臣,可如今照这件案子来看,原本朝中是先帝时的元老和新帝时的新贵,这两个党派的大臣已经拧成了一股绳。
如今的局面是,这两派为一派,而后现年提拔的武将以及寒门学子为一派,新的党派之争又诞生了。
不过想想也对,不管朝中到底是什么党派,目的都很明确,为了利益。先前是世家之间的利益之争,如今他们感觉到寒门入主后,自然要先将寒门剔除出去,如此方可保得世家利益。
……
黑夜下,另一座府邸内,某人负手而立,双手紧握,身形在月光下托出一道长长的孤影,着实盖住了身后伏倒的另一人。
那人头贴地面,细汗密密,终究只是弱弱地道了一句,“老爷,小的办事不利,请老爷责罚!”
某人双手一松,依然望着窗外,颇有城府地说道,“责罚有用的话,还要你们做什么!
是谁让你们在宫里动手的?”
“是,是青釉!”跪在地上的手下说道,“原本,我们是按照计划激怒那个穆夫人,好让穆夫人挑衅萧夫人再把事闹大。
谁知道那萧夫人这么能忍,竟然一声不吭。
我们不得不派人去找皇后,想利用皇后的身份将事闹大。
可也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将这事遮了下来。实在没有办法了,青釉说要动手,然后就……”
那手下禀报完偷偷抬眼打量了主人一眼。
屋内不点一灯,光线很暗,那主人又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手下并不清楚主人此时的表情。
但此时,主人开了口,“既然事已至此,就只能连皇后一块扳倒了,记得证据做的足一点,另外把青釉给我杀了。
若是这件事你还出错,你也别想活着回来!”
“是!”那手下沁出一脑门汗。
……
翌日,早朝之上又是一番较量。大臣们反对穆意迟当钦差插手此案,理由是他没有经验。
于是仁德皇帝反问谁来合适,大臣们有推荐大理寺,有推荐刑部,于是两帮人争执起来,争执到最后,谁也争不出个雌雄来,这事还是落到了穆意迟头上,就这么着皇上下了圣旨。
于是乎,卫莞身为此案的嫌疑犯被穆意迟请到衙门问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