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天子励精图治,所以大周朝才能仅用了十几年时间就能达到太平盛世。”
卫莞也觉得是了,只是天子爱民尚且如此,为何就不能对出生入死的下属更宽容一些。
卫莞虽然知道历朝历代,君臣之间就多有猜忌。
君臣关系再好也绝不会成为兄弟那般。
但她想不明白为何就不能像兄弟一样,大概上位者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吧。
卫莞不是上位者无法切身体会,但她也不再多想,毕竟他们都已经脱离朝堂了,天子如何,群臣又如何已经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马车一路往前,穿过县城到了乡下,很快到了他们当年的村庄。
村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面貌了。
原来时候,那些天地庄稼,仿佛都焚毁在战火中了。现在的村子是新建的,虽然简陋,但看得出来就是新的,也不知道村里的人还是否当年那些人。
卫莞他们不能走的太近,因为如今的身份不方便,只能远远地看着。
此时,另有一辆马车自村子里出来,在山道上缓缓驶来,最后在山脚下与他们碰面。
车帘子撩开,马车里探出个头来,正是穆意迟。
卫莞惊讶。
穆已迟也有些惊讶。
随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赶远了一些,他们在村子很远的地方在某处山坡上停下。
穆意迟双手靠背,望着田野,山川。
山风自面前吹过来,撩起他的长发,衬得人有几分孤冷和淡漠。
卫莞在后面瞧着,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来。
三人都在山坡上静默无言的站了许久。
许久之后,穆意迟才突然转过身来,看了看卫莞,又看向萧澜,“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何要用这种方式退出朝堂?”
什么方式?卫莞怔楞,看了看萧澜,又看了看穆意迟。
穆意迟看她一脸迷茫就知道萧澜根本没把实情说给她,索性就由他来说。
“你一定不知道,关于私盐那本账是他自己透出去的。他这是在用命去。
当初你们来我们家时,他就说有话要跟我单独说。谈论的就是这件事。
如果运气好,文武百官同意我在京城为官的话,他打算推举我去刑部当值,然后将这案子交给我处理。既是给我机会往上走,也是给他自己隐退做准备。
只可惜,我最后来了丰城,这案子也就到了别人手中。”
“萧澜!你!”
卫莞震惊又愤怒,她想到出了那件事后,她担心的好几个晚上没睡好,又利用京城的人脉各种谋划路线,他倒好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走退路,这也亏得他有办法说得仁德皇帝没处死他,否则她就成罪人了,毕竟是她让他隐退的。
“都过去了,还提它作甚!”萧澜瞪了穆意迟一眼,“你该不会是死了老婆,所以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是吧?”
穆意迟被气笑了,笑过之后又有几分严肃,“我倒是可以考虑。”
萧澜又瞪了他一眼。
卫莞这才想到顾婉龄已死的事,问起穆意迟,“她是怎么死的?”
“水土不服。”穆意迟答的很平静,没有一丝感情。
卫莞讶然,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
只是觉得顾婉龄死的好突然,明明几个月前,她还在跟她斗呢,一眨眼,人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