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胡说!”雅虎沉下脸来,才要发怒,又赶紧放缓语气,“大夫说了,你只是一时身子不适,休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我已经把药抓回来了,稍后我去煎了给你喝,你喝了药就会没事了,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知道吗?”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是深深无奈。
不管用多少好药,如茵的病还是一天重似一天。
眼看着这几日如茵头痛到求死不能,寝食难安,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他看在眼里,痛的心里,却毫无办法。
“相公,你就别安慰我了,到这份上我倒是想着尽快有个解脱,也放过了你,省得你每日里又要忙学堂的事,又要记挂着我。我拖累你这么久,实在是过意不去。”方如茵苦笑着。
这些话她不止一次跟相公说了,可相公早跟她把话说在前头,但凡她活着一天,就会为她治一天的病。
若她自行了断,相公一定随她而去。
自己死就死了,可相公在学院里受人尊敬,教书育人,有大好的前程,若是真的随自己而去,岂不是太冤?
有时她也想着只要自己两眼一闭,以后的事情也不管了,却又着实不忍心相公痛,只能挨得一日算一日。
“好了,如茵,你就别跟我赌气说这些了!”雅虎心里无比的难受,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忙扶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如茵,这位就是摄政王妃。”
“哦?”方如茵稍稍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见礼,“民妇见过王妃!方才多有失礼,还请王妃恕罪!”
她刚刚也是听到有动静,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就怕相公会为了给她治病,受人难为,或者惹上麻烦。
结果一过来,跟夫君说起话来,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上门的居然是摄政王妃。
这段时间她虽病着,没有出门,可相公知道她心里难受,每天回来都会跟她说一说外面的事情,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于近来沈云裳风头越来越盛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对沈云裳也颇有好感。
“夫人不必多礼,既是病着,身子不爽,就不要站着了,坐下说话吧。”沈云裳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等方如茵坐的离她近一些,她就用工作室的仪器给方如茵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她这个样子,受病痛折磨必然许久了,沈云裳这救死扶伤的欲望是压都压不住的。
她给人治病真的不是为赚个好名声,也不是为了赚大钱,是真见不得旁人受苦。
若是她没有能力倒也罢了,既然有能力治好别人,还不伸手,她学这医术又有何用,只是为了留着显摆的吗?
方如茵却是一脸惶恐,不但不上前,反而又后退了两步,一脸惭愧地道:“王妃恕罪,民妇病着,就不到王妃跟前去了,免得把病气过给王妃!”
“夫人不必客气,本妃会些医术,给夫人诊诊脉,或许能帮夫人解除病痛。”沈云裳见她如此担忧,干脆把自己的目的挑明了说。
反正她诊脉的时候顺便用仪器给方如茵做检查,她也不可能察觉啊,不必多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