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边被堵的太久,潘云河嗓门干的厉害,话全都讲不出了。他边上那个同学唔唔地拼力挣扎着,用恳求的目光望向了潘九福,明显也是期望她可以给自个儿求情。
潘九福倒是想帮忙,到底是有积分的,可如今却并不是开口的好时机。这位县长之子并不信她,无非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等她真治好了对方的脸再说。
在俩仆从的监视下,潘九福搀抚着潘老爹,吴氏跟知棋一左一右抚着潘云河,几个人终究离开了醉香楼,回到吴家的宅院。
吴先生跟吴夫人全都已然在门口着急的等待着,见他们平安回,全都纷纷舒口气。但是,潘云河肿成猪脑袋的惨状,叫吴氏等人再也忍受不住大哭出声。
潘九福赶快去取了温水来,喂着潘云河吃下,又叫知棋去叫了郎中。县长之子的俩随从便在门口守着,叫诸人心惊肉跳。
“九福,你真可以治好县长之子的脸么?”
终究缓过神来的潘云河,压着嗓门担心的开口,看着自家妹子的目光,是从没有过的惊异跟困惑。
九福在他印象中,便是个娇气而又恣意任性的孩儿,可今日在县长之子的跟前,却表现的分外的镇定,连他这当哥的全都自愧不如。
“云河哥哥你且安心,如果没把我,我也不可能冒险开口。总不可以眼巴巴看着你被送进大狱,被当作小贼剥脱了科考的机会。”
潘九福倒也不慌张,要真是啥重病她肯定没有法子,只是治疗痘子,这方面她是专家。
但是潘云河却没有法子像她这般平淡,他深深地叹气。
“唉,飞来横祸,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类事。父亲,叫你担忧了,是儿子不孝。你跟九福还是赶快走吧,别再到镇子里来了。”
潘云河神情凝重,心里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更不想因为他一个,连累了全家人。
“爹,你带上梓衷跟梓诚,还有九福,乘着如今还有机会,去葛拉庄。县长之子这里,有我来周旋,就是革除了功名,也好过叫整个潘家都给牵连。”
“相公!”
吴氏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说起,小姑突然出现说动了县长之子,她心中是感激的。可小姑偏巧拒绝了去县衙的提议,反倒将人引到家里,这不是在害他们么?
她知道自个儿不应该迁怒,如果不是小姑,只怕相公已然被下了大狱,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岳父岳娘,小婿也不会牵连你们,败坏吴家的声誉。若着实没法,便叫我跟云娘和离吧。”
潘云河并不蠢,对方睚眦必报,如果是发觉被骗,决对会用尽手腕报复的。唯有这般撇清关系,即使是县长之子,也不可以对无辜人动手。
“不!相公,我不要和离!”
吴氏拼命地摇头,她本便对潘云河一见钟情,最初嫁给他更是亲自对爹妈开的口,心里爱极了他,怎可能会乐意和离?
吴先生跟吴夫人也是面面相看,不知道怎样是好。半日,吴先生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