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陈立也在和阿晦说话。
今天也是凑巧,阿晦也是今天沐休,陈立陪着自个的娘子过来赔罪正好遇见了阿晦。
陈立倒是心里欢喜,这事虽然是妇人之间的私事,可夫妇一体,又听人说这齐曜很是心疼自个的娘子,若是因为这么点私事小事,倒闹得他和齐曜生分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这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陈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也知道哥哥一向都在百户所里驻守,我今天沐休回来才知道这妇人竟闹出了这样的事来,得罪了弟妹不说,还不知道悔改,把我给气得!”
阿晦那天的确是在自家门口撞见了胡昭,他当时也发了话给看门的婆子也交代了董三娘,倒不知道第二天等他一离开董三娘就找上陈家大门的事。
还会这会儿听陈立说了,阿晦这才弄明白了。
心里倒是有几分好笑。
旁人只当了他娘子温柔小意说话做事都是一派江南女子的做派,就当了他娘子是个好欺负的。
却不知道他娘子最是坚韧,不畏艰难更是不怕被人欺负,一时不得已他娘子就仿佛那小草似的会忍会躲,可一旦机会来临,他娘子的胆子比老虎还大,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阿晦想到这不由嘴角微弯差点笑出了声,倒是让陈立误会了。
陈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让阿曜你见笑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教妻。”
阿晦一楞,知道陈立只怕是误会了,“看大哥说的话,嫂子也是一片好心谁知道会闹成这样?这事不能怪嫂子更不能怪哥哥你,都是妇人之间的后宅小事,说开了也就好了,跟咱们哥俩没啥大关系。来来来,难得我们哥俩今天一同沐休,大哥你今天可一定要留下来吃个便饭,咱们兄弟俩无醉无归!”
陈立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大力地拍了拍阿晦的肩膀,“就知道阿曜你是个痛快的!那哥哥我今天就厚着脸皮再叨扰你家一顿酒了!”
阿晦哈哈大笑,“别说一顿酒,就是顿顿酒,只要大哥肯赏脸来,我家总是酒管够肉管饱!”
两人借着说话的机会,把自个的心意也摆明了。
陈立心里十分舒爽,这个齐曜是个明白人至少不会跟在妇人后头裹乱,的确是个痛快人,这个兄弟交着也值了。
陈立哪里知道,阿晦如今摆出这样大度的态度来,可不是因为他是个明白人不会跟在妇人后头裹乱,而是因为这桩事占了上风威风凛凛的人是他娘子,若不然,不老大拳头把陈立给揍出去才怪。
这赢了的人那肯定得表现的自个气度好啊不是?
阿晦让周欢去找黄婆子,让黄婆子上几个拿手好菜来下酒。
陈立看着周欢的背影不由感叹,“我那娘子原本替胡昭看上的就是这个周护院?”
阿晦回头看了周欢的背影,瘦高的个子走几步却龙行虎步十分的稳重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潇洒,光一个背影都能让感觉出周欢一定是个好汉子。
“没错,是他。”
陈立遗憾地摇摇头,“别说,我家娘子的眼光是真毒辣,只可惜胡昭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鱼目。”
阿晦不愿意听见“胡昭”这个名字,只问陈立,“大哥,今天喝什么酒?若是要喝烧刀子我就让人去前头醉海棠打,若是要喝玉堂春,我就让人去开库房。”
玉堂春是京里的名酒,董三娘来的时候让人装了一车的酒,就是这玉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