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却无动于衷,“万宗主口中的小徒,论年龄和我爷爷差不多了,还需要人管教么?再说了,我何须给你面子!”
“你……”万灵秀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又不敢发作,只好往死里忍。
一名身穿蛮服的老汉,趋前抱拳,“在下大巫王戈跋,阁下是神猿寨贵客秦公子吧?”
秦郎漠然点头,却已很不耐烦。这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场面,一点也不合他的胃口。
“秦公子,算起来本巫王也是本地地主,还请公子给几分薄面!再说了,此事也应该是个误会,大家坐下好好聊聊如何?”戈跋又道。
秦郎眼望大道前方,眼角也不瞥戈跋一下,“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挡我道者,死。”
说完,他一挥手,示意起程。
蛇男与蛛女已将被俘的九人,全部绑到牛车前头。一见秦郎手势,即刻以绳子为鞭,一边吆喝一边狠抽九人。
孙六等人当然不甘为孺子牛,可他们只要稍一抵抗,符印锁链就随之勒紧。
“住手!”
万灵秀和四名侍从飞掠而来,拦在大道中央,面对秦郎又是一个长揖。
“秦公子,这两年来,你们在神猿峰发展,我玄灵宗何时干预过?今日之事实乃小徒无礼,牛十三之死,老夫不敢有任何追究。可这九人,还请公子放他们一马。”
“既然如此,拦路之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可他们杀了在下两头灵兽,我拿他们来当灵兽,也算合情合理吧?”秦郎轻描淡写地问道。
“当然,在下愿意十倍赔偿公子损失,公子意下如何?”万灵秀倒也干脆,主动提出赔偿。
秦郎微笑着点点头,“蛇男,你们买这两头灵兽,花了多少银子?”
“回公子,每头五十万两白银,一共是一百万两白银。”蛇男眼也不眨,就是一个狮子大开口。
万灵秀狠狠抽搐了几下,他说的十倍赔偿,意思是赔二十条牛。秦郎也感到有点尴尬,他的本意,也只想开个十万八万的价。
这时北峰上的一群人,也不急不慢地下来了。
戈跋又来插嘴了,“秦公子,你们东神洲人有句话,叫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依本巫王之见,玄灵宗赔偿你两百条水牛,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秦郎睥睨戈跋一眼,“一年前,有三头小巫来神猿寨闹事,被我管家赶跑了。不知此事,可与你大巫王有关?”
戈跋何时受过如此轻蔑,当下火气也上来了,“无关如何?有关又如何?秦公子,本大巫王也提醒你一句,这里可是灵香花高原!”
秦郎似笑非笑瞧着戈跋,同时徐徐竖起食中两指,两道血线射出并随之交汇。
一把三尺血剑,展现在众人面前,可戈跋距离三十丈外。
“最后一次机会,有关还是无关?有关就从实招来,无关就请向巫祖起誓。”秦郎语气相当温和,意思却不容置疑。
戈跋忍无可忍,戟指秦郎,“姓秦的,你太嚣张了!此地还轮不到……”
血剑忽地暴长百倍,跟着稍稍一削,已将戈跋人头切掉。血剑随之粘住人头收回,落到秦郎掌上。
“诸位,你们谁有意见都可以提,每人一次机会。”秦郎风轻云淡问道。
谁有意见?当然有,但也不会傻到用脑袋做代价,就为了图一时的口舌之快。
母星天地灵气匮乏,突破每一阶都很艰难,戈跋已是上大灵王境界,已算是高阶修士。
可就这么一个顶级人物,在秦郎面前却毫无抵抗之力,如摘瓜一般切断脖子摘走。
万灵秀浑身冷汗直飙,却动也不敢动一下。他离秦郎最近,因此也最清楚,为何戈跋如同傻子一般,任由对方割取脑袋。
因为在血剑暴长刹那,一股无形又不可抵御的力量,将整片空间都禁锢了。
秦郎迈开大步往前走,万灵秀等人连忙退开,分列大道两旁躬身相迎。他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穿过,仿佛一头狮子穿过羊群。
“驾!驾!”蛇男起劲地甩着绳子,将孙六等人当牛马般驱赶。
孙六等九师兄弟,个个敢怒不敢言,尤其是白玉亭。本来以他的性子,那是死也不愿低头的,可万灵秀死死盯着他,令他无法违逆。
以这九人的功力,当然远胜九条牛,因此这牛车行得比马车还快。不消两个时辰,已抵达神猿峰山脚。
哒翁亲率族人恭迎,金刚门众人也已到达,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消息。
秦郎吩咐几句后,径直上了峰顶。这是他的习惯,每回战斗后,必定要感悟一番。
翌日,万灵秀上门负荆请罪,且奉上白银两百万两,还有诸多礼物。
哒翁禀报后,秦郎点点头,“放人。”
孙六等九人被当场释放,但他们的兵器法宝之类,包括那八十一面骨幡,统统留了下来。
万灵秀不但不敢怒,还得扮出副感激不尽的模样。
走出寨门后,白玉亭忍不住回头,且恨恨地冷哼一声。万灵秀当即飞身过来,狠狠地就给他一巴掌。
“孽徒,你想玄灵宗因你毁于一旦?”万灵秀沉声呵斥道。
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秦郎一发怒,随时可灭了玄灵宗。万灵秀岂会为了一名弟子,而毁掉自己艰苦创立的基业。
白玉亭嘴角溢血,死死咬住牙关不说话。大弟子梁大,忙过来一把拽走这九师弟。
“你们回去后,都给我专心修炼,没为师允许,谁也不许踏出宗门半步!如有违者,为师亲手清理门户!”万灵秀厉声道。
“弟子遵命!”孙六等人连忙躬身道。
当日下午,之前来过闹事的三位巫王,也带着重礼登门请罪。哒翁向秦郎请示,他便说这种族内事情,无须向他禀报。
大巫王戈跋一死,灵香花高原的地盘,肯定会出现纷争。由于秦郎对此不感兴趣,哒翁也就打消分一杯羹的念头。
地盘再大人马再多又如何?秦郎割下戈跋人头之时,犹如收割一只葫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