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晖微微颔首,笑对司徒渊道:“那草民便告退了。”说罢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偏厅。
司徒渊微弯起唇角,双眸中绽放着喜悦兴奋的光芒,已开始幻想三日后的相见,他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苏婉言不那么讨厌他……
苏婉言与春禾理完账目,她站起身,打开双臂舒展着身体,看到窗外天空积压了灰沉沉的云层。
“要下雨了。”
正整理账薄的春禾抬头看了看:“刚还响晴的天儿,这会儿子怎就阴下来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苏婉言走到窗前,深深呼吸,清新的空气中有着凉凉的湿意。
“已进秋分时节,一场秋雨一场寒。”
她看着被秋风吹落的树叶,黛眉微凝,氤氲着淡淡的感伤。
一阵清风吹来,细细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那丝凉意竟让她感觉清爽舒服,她转身走出去,站于庭院中,昂起头,闭着双眸,微弯着唇角,任那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清爽洗涤着她烦躁的心绪。
“姐姐,你怎么跑出来淋雨?”
身后传来春禾的埋怨声,随之没有了被细雨拂面的感觉,她睁开眼看到一把画着清丽芙蕖花的油纸伞,转头看向为她撑伞的春禾,嗔怪笑说:“我正享受着雨中的快乐,都被你打扰了。”
“快乐什么啊,姐姐刚还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呢,秋天的雨水可不比夏天,淋了会受风寒的。”春禾皱着眉头说。
苏婉言叹息一声:“有点心累,还真想大病一场,可什么都不想不顾,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呸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春禾连连向地上啐,瞪了眼苏婉言:“姐姐可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苏婉言拥着春禾笑得恣意:“我要说句话就能实现,我便是真神了。”
春禾挽住她的手臂:“姐姐,您若累了就休息几天吧,凤虞山有我和阿晖哥帮你守着呢。”
苏婉言又是一声叹息:“最近事太多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跑来凤虞山了,我这智商玩权谋,还真有些不够用了,亏得有阿晖帮着。
等忙完这阵子吧,我就把所有事都交给你这个管家婆,做个甩手掌柜去。”
她仰着头遥望氤氲雨雾朦朦胧胧的凤虞山,那般的诗情画意,唯美浪漫,这个家园无时无刻不让她有傲然的成就感,她笑得粲然。
木兰走进庭院中,向苏婉言一礼:“夫人,刚暗卫来报淑贵妃向大戏院来了。”
“这下雨天的,淑贵妃不好好呆在客栈里,跑出来干嘛?她可是怀着龙嗣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是想让我凤虞山背这祸事吗?”春禾沉下小脸说。
苏婉言收敛笑容,转身走进屋里。
片刻后,淑贵妃由几个宫婢簇拥着来到大戏院后堂,女官傲慢的看了看工作人员,颐指气使的说:“赶紧去叫宋夫人来拜见贵妃娘娘。”
工作人员忙应声,转身要离开时,看到苏婉言与春禾来到。
苏婉言一身珠光宝器,脸上罩着面纱,与春禾走到坐于软榻上的淑贵妃面前,恭敬行礼:“民妇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淑贵妃高贵端庄的笑看着二人。
春禾笑看淑贵妃:“民妇不知娘娘前来,未曾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本宫也是临时起意,本宫怀了龙嗣,御医说要适当的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每日清晨都会出来散散步,正好走到大戏院这了,想到前儿女官曾说宋知遇的夫人就住在此,本宫到是对宋夫人有些好奇,想来,这位就是宋夫人吧。”
淑贵妃指了指春禾身后的苏婉言。
苏婉言微垂着头上前一礼:“民妇就是宋知遇之妻,凤白氏。”
“你夫曾是本宫最忠心得力的帮手,本宫从未知他有你这么能干的夫人,竟把凤虞山掌理得井井有条,你们夫妻二人啊,一个搂钱的耙子,一个是装钱的匣子,不发迹就怪了。来来,到本宫身边来坐。”淑贵妃笑着向苏婉言招手。
“民妇不敢……”
“宋夫人不必拘谨,我们也不是外人,再者这里又不是皇宫,不必讲那么烦人的规矩,我们全当姐妹间说些私房体己话,来,过来坐吧。”淑贵妃再次向苏婉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