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微微颔首,走向软榻,拘谨坐在另一边。
“春禾你也坐。”淑贵妃笑看春禾说。
“谢贵妃娘娘。”春禾应声,坐于下首位。
无聊的寒暄过后,淑贵妃东拉西扯的与二人说话,主要话题围绕着‘宋夫人’的身家来历,苏婉言淡定应付。
本来她这宋夫人的身份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淑贵妃知道她的存在,也不会被其注意的,若是要见,也应该是招她前去觐见的,何以突然前来,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自认没什么环节出错,可她就是感觉到了淑贵妃的怀疑。
淑贵妃温婉笑看苏婉言:“本宫来到凤虞山已有几日了,才知宋夫人,宋夫人还真是低调,不知的还以为宋知遇金屋藏娇呢。”
苏婉言站起一礼:“民妇自幼体虚多病,从不见外客,皇上与贵妃娘娘来凤虞山那日,民妇正是旧疾发作未能前去迎接,直至今日身子还是不爽利,还请娘娘见谅。”
“宋夫人还病着呢?瞧本宫,怎好拉着病人陪着说话,对了,本宫怀了龙嗣皇上便派御医随时侍候着,让御医给宋夫人看看……”
淑贵妃说罢,向随行的御医上前:“医官,快过来给宋夫人看看。”
“贵妃娘娘,我这病就是儿时的顽疾,就连墨宗主都没得办法,不必劳动御医大人了。”苏婉言说。
“墨宗主都医不了啊?那还真是,不过这医者也各有专攻的,也许这位御医就能瞧得好宋夫人的病了。”
淑贵妃向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立上前:“宋夫人,请让本宫给您把脉。”
“好吧。”苏婉言抬手放在几案上让御医给把脉。
淑贵妃优雅的品着香茶,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宋夫人’。
从她看到宋天佑那张小脸,还有司徒渊逗留在凤虞山不走,她心中已认定,宋天佑一定是司徒渊的儿子。
如此,她更好奇宋天佑的娘亲,宋夫人。
派人查这位宋夫人,只得到宋夫人与宋知遇为同族远亲,自小订亲,再无其它。
然,宋知遇为她办事多年,她从不知宋知遇已有正妻。
宋夫人是宋天佑的娘亲,难道是司徒渊与宋夫人暗通款曲……。
可司徒渊不是专情于苏婉言吗?怎么可能和其他女子有染?
若是如此,被她深埋于心底的意难平,又再次跳出来折磨着她。
司徒渊能爱苏婉言,能与宋夫人育有一子,为何偏对她这般狠心绝情。
出于妒忌,她要见见这位宋夫人。
女官调查出,凤虞山真正管理者就是宋夫人,而非春禾。
宋夫人虽掌管着凤虞山,可凤虞山的人却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颇为神秘,这让她更为好奇。
所以,她突然前来,想着也许能看到宋夫人的庐山真面目。
她微凝着黛眉,看着‘宋夫人’脸上的面纱,美眸越渐晦暗。
御医诊过脉后,:“夫人应该是先天的气血亏虚,应该是夫人的娘亲怀孕时没有调理好身子,如此先天顽疾,无法医好,只能长年靠药物续命。”
苏婉言叹息一声:“民妇这命,就是活一天算一天的,短命鬼。”
“快别这么说。”淑贵妃握住苏婉言的手,潋滟美眸中尽是同情:“好在凤家富可敌国,那便用药温养着身子,说不定哪日就好了。”
她越发看着挡住宋夫人面容的面纱碍眼,心道:这人到底长得怎样,竟能让司徒渊与她生了孩子,她突然出手揭下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