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渐复平静。
宁圣宫,却风雨欲来。
“哀家,这辈子心情甚为舒畅,只有两次,一次是圣上登基,哀家成为太后;另一次,则是今夜……”
还未踏进永寿殿,庄太后颇为得意的话,就传了进来。
她不知,濯景州负手而立,已经在大殿等候她多时了。
听到她的话,濯景州本就阴沉的俊脸,脸色又沉了沉,幽深的眸子,寒气森森。
“太后,今夜,你很高兴?”濯景州冰冷阴森的话,突然灌入庄太后的耳中,她满脸的笑意顿时凝固,踏进大殿的动作也同时僵住。
双眼错愕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濯景州,庄太后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对上他冰冷幽深的眸子,庄太后的心更是咯噔下沉,惧意袭卷了她整颗心。
“圣上此时,怎么会在哀家的永寿殿?”迅速反应过来,庄太后扶着于嬷嬷的手,故作镇静的踏进大殿。
可她心里有多紧张,也只有扶着她的于嬷嬷知道。
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
“自然是要来看看,太后是如何的洋洋得意?”唇角勾着冷笑,濯景州带着满身煞气,踱步到庄太后的面前,声音更加森冷,“太后,与朕作对,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就以为,朕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嗯?”
“圣上,此话是何意?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上”
当然,她当然想拿捏住濯景州。
庄太后很清楚,她要的从来就跟后宫的那些女人要的不一样,自始至终,她渴望的是权力。
帝王恩宠能荣极多久?说到底,还是仰人鼻息。
权力不一样,握在自己手中,才真正让人仰望。
可庄太后也深知,她拿捏不住濯景州,如今还能有一个太后的身份,也不过是他顾念着点生母的关系。
濯景州冷嗤了一声,全然没有耐心,和她虚以为蛇,“太后,身体不适,需卧榻好好静养。”
这个女人,何曾真的为他好过?
“圣上,你这是何意?”庄太后脸色骤变,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濯景州。
卧榻静养,他这是要幽禁她?
“李盛,传旨下去,太后思念先帝,忧思过甚,身体不适,需闭宫卧榻静养,各宫妃子不必请安打扰!”
嘲讽的睨了她一眼,濯景州冷漠的传下口谕。
听到口谕,庄太后身形一晃,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在于嬷嬷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脚步,她神情震惊而又愤怒,怒视着濯景州,大声质问道,“濯景州,你怎敢?怎敢幽禁哀家?”
“哀家是太后,是你母后!就为了一个臣子,你就要将哀家幽禁起来,你这是大不孝,大不孝啊!”
“不孝?早在朕六岁那年,你舍弃朕之后,朕就当自己没有母亲了。”森冷的目光,注视着庄太后,濯景州幽深的眸子里,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自六岁那年后,濯景州的心里,就没有血脉亲情。
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他在意的,就只有叶召南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