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着蓝衣工服的侍女在门外小声喊道:“南姑娘?芍儿姑娘?”
那蓝衣侍女正拿着好几张干布巾挂在自己的臂弯里,结果一回来却看见自己的房门关上了,还挂了勿扰的牌子,心中惊疑的同时,连忙呼声喊人。
白衣侍女此时也休息好了,不喘气儿了,听见她的喊声,放下手中的冷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门处,贴着门往外道:“南姑娘正在换衣,你先等会儿,等姑娘换好了再进来吧。”
门外的蓝衣侍女听了,明了,点了点头,回答道:“好勒。”于是就站在门外好生等着了。
等南韵换好衣服,芍儿也已经换好了,两人共同自屏风后走出来,那两身衣服是白衣侍女看着挑的,也算是合身,不会出现衣摆长了腰身大了的问题。
南韵抬着双手,转了一圈,笑问道:“姑娘挑的衣服倒是合身,也挺漂亮的,你们这儿是专门为了防止女子落水没衣服换的窘境才有这些衣服的?”
“没错,确实是如此,南姑娘说对了。”白衣侍女笑了笑,点头道:“先前刚开始开设游舫时没怎么注意,后来落水的姑娘有点多,掌柜得觉得这样下去可能有些富家小姐就不来,所以就刻意买了一堆衣服,好让那些落水的姑娘体面点,免得扰了姑娘们的清誉。”
白衣侍女一边给南韵解释着,一边打开了房门。一开门,那蓝衣侍女也赶忙进了屋,见了南韵和芍儿,眼睛一亮,笑嘻嘻的称赞道:“南姑娘与芍儿姑娘穿这身衣服倒是怪漂亮咧。”
“多谢夸奖。”南韵客气的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也没说其他,倒是芍儿很是高兴,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蓝衣侍女也笑了,忙将手上的干布巾递给了南韵和芍儿,道:“南姑娘先把头发擦干,免得着凉了,方才我去拿干布巾的时候也与管事儿说了,管事儿说等会儿他送你出明月酒楼。”
点点头,南韵心下也了然,估计那个管事儿的可能又话跟她说,不然平白无故的送她干嘛?到时候她也好趁机问问那个管事儿的尉迟寒肆跟明月酒楼是什么关系。
等南韵和芍儿擦干了头发,蓝衣侍女和白衣侍女也带她俩去管事儿那边了。
管事儿身着一身白衣,眼睛有点小,脸部轮廓有点圆,体型也有点胖,好生生的仙风白衣,倒是教他穿出厨子的感觉。
那管事儿笑咪咪的,给人一种福气感,陪着那张脸,第一眼就会觉得他是个圆滑奸诈的老狐狸,还是肚子里油水特多的那种。
管事儿朝她一拱手,不知为什么,南韵看着他就觉得看到了过春节的那种喜庆感,还是挥之不去的喜庆感。要是真要给管事儿打个比喻,那管事儿大概就像……嗯……就像那个祈求多子多福的那个大胖娃娃,笑眯眯的,又白又胖,特别喜感。
南韵也朝他一拱手,同样笑得温柔,道:“您就是明月酒楼的管事儿了吧,果然是一脸大财大运的面相。”
“哈哈哈哈哈。”管事儿笑得随和,一挥手,自黑道:“嗨,哪有什么大财大运的面相,还不是胖得,南姑娘也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每餐只是吃吃青菜,可这身材就是给我胖成了大球样儿!”
“哈哈哈,那看来管事儿确实是天生福相了。”南韵也毫不吝啬的开着玩笑,带着芍儿一边与管事儿说着话,一边往外走,一唱一喝到也搭得上话。
“管事儿的,我有一事不太明白。”南韵捏着手中的帕子,笑得同样随和,眼中有着疑惑。
“嗨,南姑娘,我晓得您要问什么,可是您也得明白,主子不说,我们做属下的也得把一张嘴管严点儿不是?哪能儿遭了多嘴的亏儿?你说是吧?南姑娘。”管事儿的一撮手,做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但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他效忠于尉迟寒肆,今日能爬上这个位置,与他谨慎的性子不无关系,尽管他外表再如何随和,内里却还是谨慎的,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让南韵套走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