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楼过活的女子,要么你清倌一直走下去,但若是入了红倌,为了钱,贡献的就是你这个人,若是想不通这点,就相当于当了婊子立牌坊,给谁看呢?又有谁看呢?谁又会吃你这口账呢?
年过三十风韵犹存的老鸨捻着帕子如此想着,抬手拨了拨头上那朵艳红的牡丹,端起一个妩媚多姿的笑脸,熟练的招呼着客人们,既不冷落了任何一个,又能安排的满满当当,她有的是人脉,有的是手段,不过就是个不安分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老鸨又拨了拨手指甲里的细灰,薄长的指甲上染了艳红的蔻丹,淡薄的红色附在指甲面上,白玉青葱的手指细嫩无比,仅仅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便魅惑至极。这,便是当年身为碧海阁第一花魁的老鸨的资本,即使是现在依旧有无数男子,为一睹她的美貌,从远方来到京城,仅仅只是为了与她一夜风流。
老鸨抬手挽过耳边的发丝,一举一动都有着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女人的风味儿,成熟魅惑稳重,更懂男人,老鸨不仅是这碧海阁的老鸨,更是碧海阁的招牌之一,而且,光老鸨的帐中熟客,就有好几个,且都是朝中大官,碧海阁,也不是什么人想动就能动的。
那南韵吩咐过来的小厮,随车夫架着马车,停在了碧海阁的门口,碧海阁此时正是白天,无什么女子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冷冷清清的敞着大门,也没了方才正午闹事时的热闹,只有少数几个女子着罗裳,披纱衣,在大堂中来来往往,还有几个是在找自己掉落的首饰。
而老鸨正神情恹恹的倚着门窗,拿手中画着出狱美人图的团扇慢悠悠的摇着,另一只手还捏着帕子,招呼着白日里特地来找清倌的几名男子。
小厮见了,目中有几缕钦慕,他要是有钱,就娶她好几个老婆,到时候天天来这里逛,夜夜笙歌,有美人为他摇扇,有美人为他斟酒,有美人为他捶肩,有美人喂他吃葡萄,还能夜夜于一群美人欢乐,如此,光想想就幸福啊。
且看那美人香肩半露,媚眼含羞,一双修长美腿呈现,玉足白皙小巧,染了蔻丹的指在他脸上轻抚,点绛唇轻尝,被薄纱轻遮的一切皆被他粗鲁的扯走,如此,小厮脑子里越想越多,最后被车夫一拍脑瓜子,喊道:“瓜娃子想什么呢!主子吩咐你干的事儿还不快去!”
小厮浑身一颤,脑子一个激灵,咧嘴笑了笑,一张猴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小厮急忙窜下了车,急急的跑进的碧海阁。
那边老鸨已经跟那几个男子打好了招呼,一双丹凤眼妩媚至极,睫毛上翘,柳叶眉笑得都弯了起来,此时见那小厮入了碧海阁大门,右手捏着团扇轻轻晃了晃,身姿摇曳的往小厮那边走去。
待离得近了些,老鸨淡淡一笑,带了点灵透机灵,妩媚中又像是一只可爱的妖精,即使小厮才不过十八,见了她却同样感觉浑身上下的血一热,目光紧紧盯在了老鸨的身上,眸光热烈而黏膩。
老鸨掩唇娇笑,眼眸子转了转,做低盼垂首,红艳的朱唇微启,开口打趣道:“好一个俊郎的小郎君,盯人家盯得这么紧,小郎君可是来找什么人?还是来找奴家?”
老鸨又是低声连连娇笑,却叫小厮看傻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女子,既漂亮的耀眼,又漂亮的热烈,想要让人抓住她,却又觉得她是容易从指缝溜走的一抹红纱,当你想死死抓住这抹红纱时,却又觉得她在不知不觉间化做了一团热烈的火,滚烫而让人得不到,艳丽夺目,身上透露出一股独属于女人的风味,这种美景,教小厮好生留恋。
小厮目不转睛,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老鸨,口中吞咽着不断分泌出来的唾沫,只痴痴的看着老鸨,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整个人就直接呆愣在了当场。
老鸨见了,也不恼,嘴角笑容不减反赠,她从未质疑过自己的魅力,也从未怀疑过对自己的自信,多年前她还是花魁的时候,第一次卖身,就连现在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个时候的太子,都曾与她有过一夜露水情缘,十几年过去了,她的美貌,依旧是如武器一般锋利。
她又柔声细语问了句:“小郎君怎的一句话也不说,莫是拿奴家寻开心?怎的这么久了也不说话?难不成,小郎君见了我这老妇还能被这张老脸迷惑了不成?”老鸨吃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