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陵阁十天以后,南韵实在受不了言七那个爱热闹的小妖精,连连央求着言泽辰放自己回去。言泽辰还以为南韵不喜欢待在陵阁,怕南韵不高兴,虽然自己不高兴,可也允了。
南韵回了南府,可也没想到自己还是躲不过言七这个小妖精。还是要隔三差五地陪她出去玩,然后再累成狗的回来。
南韵每一天都在祈祷,祈祷今日七姑娘有事,甚至祈祷她出远门,好让自己能休息轻松一阵子。
不过,这件事竟然很快就实现了,可也带来了新的烦恼,那就是言泽辰告诉自己的沈贵妃的生日宴会。
三月之期就要到了,沈贵妃的生日宴会也快要临近了。南韵却为此叫苦不迭,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可是宫宴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要是好就能轻松些,要是不好很可能丢了性命。今年,因为南韵身份已经不是一个商家小姐,而是县主,所以宫里内务府也派了请柬到南府,请南韵来参加。
这日,夏天的风吹过青塘,也吹到了南府。言七又偷溜到南府来,吓得刚刚起床的南韵头发都没梳理就跑出门外,害她失了大家闺秀的仪态。
于是,南韵的阁楼外留下了近来被芍儿取笑的经典笑话。
“哈哈哈哈,南韵你个胆小鬼,胆子都没老鼠大。”不用猜,这肯定是言七,那个没心没肺的神经病。
“蠢七,傻七,笨七,你是没吃药吗?”对,没错,这是南韵。
于是两个人也不客客气气地叫对方的名字,而是取了绰号。言七管南韵叫“小老鼠”,南韵管言七叫“神经病”。两个人互怼的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言泽辰这样一直不差地转述给温桦旭的时候,平时不苟言笑的温桦旭竟然也笑了,还很高兴,最后所有人中只有言泽辰一个人绷着脸,不露一丝微笑。
温桦旭从永州回来,竟然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回来的时候南韵都觉得他成了黑炭。永州地处边境,靠近西域,也上靠近北岭,处于戈壁的荒漠之中,多出没各国探子。三个月的时间,的确让他成长了不少。
四个人聚在了陵阁,在紫云楼上把酒言欢。
言七虽然听了不少温桦旭的传闻,对他也很有好感,不过更多是那种钦佩之情,倒不加什么仰慕情感。但是今日却是第一次相见。
温桦旭也是第一次见言七,言七也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像第一次见南韵时一样,并没有说明自己与言泽辰的兄妹关系,只说了自己在陵阁的身份地位。
言七倒没有一点要收敛一二的意思,在温桦旭面前依然像个神经病一般,南韵的心里都很好奇。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好歹是见了生人,怎么还不注意注意自己形象,还让自己都跟着愁。
不过,南韵也知道,言七这般单纯的心性也实在难得。这个封建社会的教条禁锢了太多太多的女子,让她们永远都按规矩形式,没了自己的主见,也没了自己的齐性。南韵不由得想到上一世懦弱的自己,被自己心爱的人欺骗,被别有用心的女人算计,不仅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还失去了自己的爱子。
南韵心里不由得泛上来一阵酸楚,眼里流露出一丝恨意。言七和言泽辰闹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了,便丢开言泽辰去找温桦旭聊天。
言泽辰得了空,看南韵一个人,留给大家一个桀骜却略显孤单的身影。言泽辰便走了过去,陪南韵说说话。
言泽辰不想太突兀,轻轻地靠近南韵,“怎么了,一个人待在这里,也不去理理你那个好知己,都闹了我好半天了。”言泽辰想用言七打开和南韵的话匣子,不过幸运的是,还真奏效了。
南韵倒是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哈哈,她终于知道在这群人中,谁最需要笑一笑。不过,我也有点替她担心,不知道她能不能融化你这座冰山。”南韵从回忆的伤感中抽离出来,准备好好和言泽辰聊聊沈贵妃的宫宴。
南韵现在听到“七姑娘”三个字都头疼,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让他知道惹火南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拿言七来气她。不过南韵投降了,最近她的事情也很多,已经够让她烦心的了,今日若不是温桦旭回来,自己才不会来到陵阁呢。
“打住打住啊,不要跟我说那个神经病,整天啊只知道欺负我,算啦,不说她了,让她和温桦旭好好聊聊,说不定也能交个朋友,这样也能减轻点我的负担。每天啊都快被她折腾死了,我都已经找不到原来那个别人眼里温柔善良又柔弱的南韵了。现在的我,只会发牢骚,只会被气到啊啊大叫的,都要被人嫌弃死了。”南韵撕心裂肺地说着,差点声泪俱下。
言泽辰像是要被这样烦躁至极的南韵吓到一般,不由得挑起了眉毛,可是他的眼里却多了些温柔,嘴角也像多了一丝笑意,似笑非笑的样子的确很让人着迷,不过,南韵忙着唉声叹气,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