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叹息一声,见慕容汐仍怀伤感之意,连连尽力安抚,那大长老甚至直接宠溺地将慕容汐像孙女一样抱起。
“乖孩子,你还有爷爷呢。”
“嗯。”慕容汐泪湿眼眶,艰难点头,不知为何,竟然感觉这一抱如此的温暖。
从小到大,只有父王、母后和三位爷爷这样抱过她,而父王上次抱她,已是许多年前,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但是,她尚还有这三位爱她的爷爷啊。
忍痛数天的慕容汐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就像是孙女在爷爷的怀中撒娇。
“好了,乖…”
……
“汐儿你说,你父王要立你道涯伯伯为王?”三位长老中,那大长老听得慕容汐一番话语,不由一惊。
这也是自然,自先辈以来,王位传承都是血缘世袭,子承父业,即使辽王并无儿子,也理应传位于女儿或其女婿。
可如今,辽王怎会将王位传于一个近臣?哪怕这近臣是辽王的心腹,却也多多少少坏了辽邦的规矩。
不过细想来,倒是能理解辽王如此做之缘由。
众人皆晓,慕容兴辽虽然甚爱慕容汐,但原本只欲将辽王之位传于长女慕容秀。
其原因之一,是慕容秀办事果决,颇有手段,能够胜任辽王之位。其二,则是慕容汐天真善良,不谙朝政,恐怕难以担责。
可因慕容秀叛辽此等变故,原本的计划被打乱,辽王之位与慕容秀也失之交臂。
但辽王也实在不忍心让无心政事的小女儿被朝政束缚。
他贵为辽王,自然知道,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权力的苦争恶夺,是天下的明争暗斗…这些,慕容秀尚还能应付,但心净如白纸的慕容汐怎能处理?
“也好,道涯办事稳重,颇有威望,王位交给他,应当也有你父王自己的想法吧。”一边倾听的二长老说道。
慕容汐点点头,承上一封修书,这书不是别物,正是立王令文。
依辽族古律,每立新王,必须要走的一道程序,便是奉此修书于乌煞宫,由乌煞三长老联合印之,供奉半月,方能施行。
三位长老见此,当然了解,颔首笑罢,那三长老一把接过修书,取出一枚玺印,话未多说便印了上去。
“好啦好啦,就这点小事,理它做甚?”言罢,将修书扔给余下二位长老,自己倒牵着慕容汐走到一边,低声絮语着些什么。
“诶…老三你。”那二长老正欲执言,却被大长老劝住:“哈哈,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就这性子。”
二位长老相视一笑,纷纷取出自己的玺印,盖在了修书之上。
“我的乖汐儿,爷爷问你,在外边可曾带回来了小伙?”那三长老抓住慕容汐的手,竟问出这么一句话。
“这…”慕容汐听到这,俏脸一红,吞吐无语。
一边的二位长老闻此,连连拥过来,争相说道:“老三总算是说到了点正经事,我家汐儿这么乖巧,追求的人恐怕都排到千里开外了吧。”
“什么正经事…这几位爷爷还是这样。”慕容汐心中暗想,苦笑一声,不过,要说真让自己愿意倾心跟赴的少年,此生也只有那远方的白仇了吧。
想到这里,慕容汐本就微红的脸愈发通红,三位长老见此,仿佛猜到了一大半,都暗自欣喜。
“改天还是得带回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瞧瞧啊,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个小子能有如此福分?”那三长老拍了拍慕容汐的头,笑声朗朗,久久不绝。
“好了…汐儿这次到爷爷们这里来,其实还有一事。”慕容汐见三长老还欲调侃,连连打断,另提一事。
三位长老闻此,略收话语,静候言说。
“想必爷爷们已经知道了我姐的事…”
听到这话,原本欢声不绝的乌煞宫内,竟然顿时寂静下来。
自然,慕容秀叛辽之事自发,很快便传入上京,满城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