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清,小心!”观战席内,白仇见得场上局势有变,不禁大喝一声。
只见那萧兴之一剑指来,直逼岑莞清,本来不过咫尺便能取胜,却因白仇此话,分散了些许注意力,出剑之势明显缓了一些。
岑莞清后知后觉,料到此势后,连忙收势,御剑而挡,好在来剑已缓,勉强挡下一击,向后退去几步。
“原来他是假装受困,实则却在等我主动攻击,他好一击制敌!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将五派的剑法运用自如,这就有点不好对付了…”
岑莞清此虑,并非多想。
众所周知,天下武功,包罗万象,一派之绝克制一帮之学,恰如五行相生相克,长久不灭。
若有人能学的各派之所长,深谙克制之法,那么便能独步天下,打破江湖暗中维持的制衡。
因此,各派都极其重视保护自家的武学不泄露于外人,从而达到所谓的“正宗”。
放在曾经,私学他派武功,乃是江湖大忌,会受到万人唾弃。
但如今,这江湖纷争不断,好似一潭泉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仅需微风一拂,便会掀起惊涛骇浪。
江湖各派明争暗斗,私下结盟,哪里管得了什么“大义”?这江湖中人暗许的规矩,也早已是名存实亡。
因此,一人修得几派武功,于情,虽然说不过去,但于理,早已无人在意。
况且,这五岳五派,近年来本就有联派之势,因此,这由五派并举的萧兴之修得五派剑法之事,也不足为奇了。
见岑莞清站于一边,心中似乎想着些什么,那萧兴之眼神忽厉,踏步而来,复施泰山剑法,一剑砸击于风璃剑上,岑莞清才刚稳住身形,又被击开数十步。
岑莞清接下此击,不禁闷哼一声,尽力稳住手中风璃剑,再次向后退去,任那萧兴之凌厉的剑法击来。
退后几步后,岑莞清忽而止步,一剑挑出,但见一道寒光闪过,剑气横飞,将纷乱的剑法拦下。
那萧兴之一个飞身,平息内力,暗叹一声,而后使出一式以柔称绝的恒山剑法,只见其手中的五岳剑忽似针线一般,见缝刺来,颇为奇绝。
岑莞清行剑于手,虽然挡下剑势,却不料那萧兴之以剑将局势稳住,在牵制住岑莞清风璃剑的同时,悄然使出一式恒山派的玄霄掌。
岑莞清正专心运剑,自然未有多加注意,此掌袭来,还不及闪躲,便觉得胸口一闷 。
再看时,那一掌竟然精准地击于自己胸前,见得此势,岑莞清咬紧牙关,连连退步,行剑于手,护住胸前。
“唉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得罪了。不过我说过了,比武场上,刀剑无眼,手脚亦然,有点磕碰也正常。”
那萧兴之收回掌势,看了看眼前的岑莞清,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其所谓的“不好意思”。
场外白仇见得此状,不做言语,只是脸色一黑。
方才那掌,并不狠辣,击中岑莞清之后其也并无大碍,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萧兴之是光明正大地占岑莞清的便宜。
“你…找死!”岑莞清看了眼面前嚣张至极的萧兴之,本欲微稳气息,却再也忍耐不住,悬剑而出,疾步冲来。
那萧兴之倒是毫无慌意,见岑莞清冲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迎剑而挡。
岑莞清的步法甚是疾快,不过刹那之间,便已是行至萧兴之面前,奋力斩下一剑。
萧兴之也不慌,只是使出嵩山剑法,欲以此稳住局势,挡下剑来,却不曾想,自己以剑相迎,竟然一剑斩空,而眼前那岑莞清也早已消失不见!
萧兴之料想不妙,快速滑剑转身,欲挡剑势,却再次一剑斩空!
“什么,人呢?”
萧兴之心头一慌,正看向四下,一道寒光已是从自己右侧闪来,萧兴之快步移身,躲开一剑,那长剑复挑而来,甚是不凡。
见萧兴之步步后退,岑莞清提剑而行,在其身前发起一番功势,而自己已是行于其身后,狠狠一脚踏于萧兴之的后腰处。
萧兴之还未反应过来,忽觉腰间传来一阵断骨之痛,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向前倾倒出去,飞出五步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