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剑有灵,吾剑亦然。”
白仇放下万骨刚柔剑,微稳气息,暂时止住汩流不绝的鲜血,淡淡地答道。
“可是,白兄此意何解?”
“凡剑随身,皆生灵气,运剑者若欲勘破天机,须先修得剑意。所谓一世修身,一心求境,欲得武炼之至道,弗得难销…”
“咳咳!”白仇尚未言尽,忽觉周身传来一阵刺痛,厉咳几声后,渐渐合上了双目,昏厥于地。
“白兄!”
……
桃花崖,正厅客房。
白仇脸色煞白,紧闭着双眼,身上裹着绷带,右臂的伤口处被敷上了些许药物,正平躺于木床之上。
木床四周,围着一群人,人群之中,一位白胡子老者从白仇身旁站起,脸色和缓了些。
“大夫,白公子如何了?”
问出此话的,乃是一青衣少年,这少年见老者的脸色缓下来了许多,不禁渐展愁眉,备显关切地问道。
大夫答道:“总体来说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伤势颇重。”
“那他何时能痊愈?”众人中,岑莞清听得此话,快步走来问道。
那大夫摇了摇头:“身体虽然已无大碍,但桃花剑伤其筋脉,何时能痊愈,这得看他自己了。”
荀孜听罢,谢过大夫,向白仇方向走来,却被另一边的若幽拦下。
“荀公子,白仇之伤正是拜您所赐,你又何必如此呢?”若幽明显有些愠色,打量荀孜一番后,抬起手臂,加以阻挡。
荀孜闻此,有些难堪,却也不好辩解,只好后退数步。
一边的岑莞清见此,颇为无奈,上前劝解道:“若幽姐,比武场上负伤在所难免,相信荀公子也不是有意而为之,况且…”
“咳咳!”
正当房间内的气氛阴沉至极之时,一声咳嗽打破了沉默,众人闻此,纷纷向白仇方向拥来。
白仇厉咳几声后,缓缓睁眼,看向四下,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且正在被数人围观。
“你们?”白仇正赤着上身,又见得若幽和岑莞清也在,略显手足无措,连连扯过被子,挡住身体。
若幽和岑莞清倒是没有回避,见白仇醒来,不由欣喜。
而后,荀孜才向白仇说明了此中之事,并向其赔了一礼。
白仇哪里受的此礼,连连阻止,却因动作太大,疼得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孜儿,白公子醒了么?”客房外,荀渡闻得此声,踏步而来。
众人见此,纷纷参拜,那荀渡淡淡地回礼后,走至白仇身旁,微试其力,心中不由一惊。
“好快的恢复速度!”荀渡微收纤指,站起身来,赞叹不已。
“手臂被桃花剑近乎挑断了几根筋脉,此刻竟然已悉数复原,身上的多处伤口也已是无甚大碍,这孩子,真是个练武奇才。孜儿,你终究是输在了天赋上…”
荀渡心中念想到此,抚掌而笑,道:“既然白公子已无大碍,那么我便先去驱戾台督战了。对了,此来还有一事相告,经过吾等商议,原定于今日的单场半决赛,延至明日晨时举行,各位选手尚有一晚修养的时间。”
话毕,那荀渡告辞罢,复看了一眼白仇,离开了客房。
若幽见白仇也已无大碍,于是低声嘱咐了岑莞清几句,也匆匆地离开了客房。
“白兄,你刚才那句话,好像还没有说完吧,可否告知于在下。”
荀孜见白仇已无恙,连连追问道,毕竟,直至此时,他都还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败于其手。
白仇听得此话,先是一愣,他这是什么时候,又说过什么话了?
过了好半会儿,白仇才想起来:“我的意思是,修剑者,其心须与其剑相通。百练不如一悟,千悟方得剑意。荀兄,你的桃花剑的确厉害,但却与你的招式貌合神离,这便是只有百练而无一悟了。”
荀孜默然片刻,不禁复问:“那为何我的桃花剑逢上你的剑,竟被压制至此…还有,为何你的剑染上鲜血后,威压顿时强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