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嵚脸色一沉,提杖而退,运力护体,止住胸前溢流的鲜血,却仍旧不免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会如此?”
予嵚眼皮微跳,满是惊意,就在方才,他还并无异样,可待彼剑刺来之际,自己运作的金钟罩竟然自行化解开来!
那易病安提剑而退,见自己的剑刃之上滑落下数滴鲜血,又看了看面前的予嵚,脸色依旧苍白,但眼角的血色却愈发浓烈。
四下一片寂静,众人见此,早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错,正如他们所见,这名不见经传的易病安,竟然以一剑之能,破开了少林绝技——金钟罩!
要知道,这金钟罩乃是江湖中一等的防技,练至一定境界,便能够刀枪不入,予嵚虽然只练至了第四境,但应对一般的剑击,自然是轻而易举。
而这易病安竟然只是稍加蓄势,刺出一剑,便破开了予嵚的金钟罩,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若幽看着那易病安,心中愈发不安。
而那千化见此,自然也难掩惊意,微抬禅杖,默然不语。
“予嵚法师,得罪了…”那易病安冷言一声,提剑斩来,予嵚抬杖而挡,被一剑击弹开去,其胸前的伤口受此震荡,再次溢流出鲜血来。
易病安并无收手之意,扬剑而出,予嵚已负剑伤,又受此震荡,早已无力抬杖迎击,只是站于原地,合上了双目。
“予嵚!”一旁观战的千化长老见此,连连抬杖而出,挡下来剑,以劲力弹开易病安后,淡然地道出话来:“驱戾其二,易病安获胜。”
那易病安听得此话,这才收剑归鞘,眼角的血色也散去了些许,不禁将目光移向一侧。
若幽见此,不经意地同往那一侧看去,却并未发现人影。
再看向那易病安时,易病安已经快步离开了驱戾台,而予嵚,也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被千化搀下了驱戾台。
若幽见此,轻提长剑,悄然往易病安方向追去。
……
桃花崖,正厅客房。
白仇坐于床上,微抬双掌,合目凝神,运起那刚柔剑法的心法。
旦见四下的气流被其行于手掌之间,忽生忽散,凝而不乱,随着白仇双掌一合,气流向其周身散去,气势颇为不凡。
“咳咳…”白仇轻咳几声,睁开眼来,不禁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唔…看来这伤暂时不容易痊愈。”白仇心中念想一番,皱起眉来。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痊愈不了,只是明日尚有对决,如今自己这般状况,恐怕是难以应付。
白仇想罢,看了看自己手掌处的伤痕,果然,自己与荀孜那一战,还是太吃力了。
不过,白仇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赢下比武。
要知道,最后那一刻,他几乎已是抱定了必败之心,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血沾染上万骨刚柔剑后,手中剑势也凌厉了许多!
“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仇回忆起当时之场景,心生疑惑,而后将置于一旁的万骨刚柔剑取来,细看一番。
旦见这万骨刚柔剑,长逾三尺,宽有半指,寒光四溢,剑体通直,与往常不同的是,剑身浮起了一抹赤色,并映衬出道道纹路来。
白仇以指微抚万骨刚柔剑,心中自然也是一怪。自从这柄剑饮过自己的血后,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至于其中原因,他说不清,也道不明。
正当白仇细细看剑之时,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一少女端着一些食物,提着一壶桃花酿,向白仇方向走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岑莞清。
“好了些吗?先起来用膳吧。”岑莞清将食物和桃花酿置于桌上,向白仇说到。
白仇淡淡一笑,缓缓起身:“那就谢过莞清了!”
白仇说罢,邀岑莞清一同坐下,共同用膳,岑莞清也不回绝,坐下身来。
白仇大口大口地吃了几样食物,不得不说,这桃花崖丹古轩的食物的确是不俗,单是服用下肚,便觉得浑身气力渐升,身上的伤也恢复了些许。
而后,白仇倒了一碗桃花酿,还未及喝下,便不禁皱下了眉头,心中怅言:“又是茶啊…”
岑莞清见此,夺过其手中的碗,自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