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门客所说的“木墨堕魇剑”,乃是那五行神旗之一的木墨旗的功法之一,也是此中最为邪门而歹毒的一式武功。
凡被此式之剑气创伤者,皆会陷入沉睡,堕入无尽梦魇,悲戚而终。
此式不仅摧残身体,更加激荡灵魂,可令伤者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
凡人经此一击,眼眸合罢,便永远醒不过来,这便是屠门客所说的“醒不过来”的原因了。
听得屠门客此番话语,那黑袍男子非但未有喜色,反而皱起了眉头。
“教主,怎么了,是属下做的不对么?”屠门客见得此势,心头一慌,将视线移至一旁。
“呵呵,只要白绪愁不在,要杀那小子自然是轻而易举。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要掌控他的命,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对付那白绪愁的筹码。”
黑袍男子说到这里,咳嗽几声,而后才继续道:“若非本座旧伤未愈,何惧他白绪愁?罢了罢了,既然那小子已中木墨堕魇剑,那便听凭天意吧,若是他能醒过来,我们再另谋计策,若是他死了……我们就准备迎接白绪愁的杀意吧。”
众所周知,白绪愁爱子深切,若是白仇死了,白绪愁肯定会大开杀戒,至死方休。
试问,杀红了眼的白绪愁,全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拦得下呢?这便是黑袍男子最为担心的事了。
不过,这男子是个聪明人,他既然敢让屠门客肆意动手,那么他便想到过这等结局。
他相信,只要他的旧伤痊愈,或者他能尽快集齐那五行旗,这二者任得其一,他都有把握与白绪愁一战。
即使这二者一时皆不可得,他也有保全自身之策。
须知,这洞穴隐秘无比,四境罕有人迹,且远在昆仑,据江南之地若比天南海北,白绪愁虽为天下首疾风,但要寻得此处也得花费不小力气,这其中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避身于远境了。
屠门客默然,细细冥想一番罢,说到:“教主,听您这么一说,白仇或许真的不会轻易死去。”
“哦?你是说,张清松的太清玄冥功?哼,虽然那招天下独一,勘破天机,但白仇中了本教五行神旗之功的木墨堕魇剑,恐怕也不是他能挽救得了的。”男子道。
“不,在下是认为,他能凭自己醒过来。”
“什、什么?”黑袍男子微微一顿,眼中流露出惊意,无疑,他当然不会相信屠门客方才所说之话。
要知道,江湖传言,波释靡尼教的五行神旗,每一柄皆有通天之力,不单是能让持旗者内力大增,其中还藏着许多比肩天道的功法。
这些功法分为主功与辅功,顾名思义,主功乃是神旗的主要功法,一柄神旗只有一个主功,五行神旗共有五式主功,而辅功则多达十来式,其威能虽不能与主功相提并论,但随便把一个放在江湖中,也无一不是上乘武功!
当然,这些功法,唯有修炼者持神旗修炼,方能有所效果,否则便是徒劳无功。这也是当今江湖各派争相抢夺五行旗的一大原因。
所谓“得五行者得天下”,如此神器与神功,天下何人不垂涎?
而那“木墨堕魇剑”,便是五旗之一的木墨旗的主功,其威能究竟如何,不言自明。
因此,当屠门客说出那句“他能凭自己醒过来”时,男子自然是不敢相信。
要是白绪愁、千佛、张清松这等人物中了那一剑,再凭内力醒过来,他倒还相信,但白仇一个内力低微的小辈,能凭自身之力破开此式,简直是荒谬绝伦!
屠门客见男子满脸不可思议,也不卖关子,说道:“属下与那小子交手时,似乎有那么几刻还敌不过他,或者说,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男子不接话,继续听着,眉头愈发皱起。
屠门客继续道:“那时,他的剑法忽变精湛,声音也变得苍老,甚至连气息都大不相同,我没看错的话,他那时的武功不仅有武当派的影子,甚至不在张清松之下。若不是其后来不知怎的又变了回来,恐怕我已经败在他的手上了。”
“还有这等玄奇之事?”
见男子仍旧不信,屠门客将杂乱的头发从脸前移开,进而露出了一道血口,那血口早已止住了鲜血,但伤痕处已经开始发黑,甚至有扩散的可能。
“这便是当时白仇的剑法所赐。”
“这!”男子声音一颤,先是愣了愣,待细看了一番伤口后,心中不禁叹道:“此剑此法,真乃天下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