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荀君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张清松见四下已无异样,便向荀渡回了一礼。
随后,那千俗和千化也走上前来,向张清松行了谢。
虽然道家与佛门之道有异,但两派皆怀救济苍生之志,因此,面对此礼,张清松倒也不拒,只是挽收起拂尘,一一回礼。
荀渡恭敬道:“道长及时出手,挽救桃花崖乃至整个武林免遭屠门客之祸,待此事平息后,还请到堂上为客,吾派当以重礼答谢,以报恩情!”
“后话休说,如今要事,乃是在场的这些人,该如何安排?”张清松挥手言语间,各大派中的中毒者已经倒下了许多,还有一些仍旧昏迷不醒。
荀渡见得四下之势,连连将那倒在地上的易病安和燕升缚来,易、燕二人被屠门客抛弃,受了重伤,早已无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擒。
“那‘散修香’的解药在哪?”荀渡冷下脸,面对眼前此人,他丝毫不愿给予情面。
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才让易病安混进了桃花崖,此人与屠门客里外勾结,这才造成了如今惨烈的局面。
要论此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屠门客,但这易病安,无疑与那屠门客为一丘之貉,是其手中的兵刃、指间的傀儡,害得一众无辜者身死命陨,此等罪孽,丝毫不亚于屠门客!
易病安听得此问,将头别了过去,并不作答。
众人将目光投来,荀渡见势,正欲加以逼问,另一边的燕升忽的眼眶一白,口中吐出瘀血后,暴毙而亡。
“嗯?”荀渡走至其旁,发现那燕升的面色惨白,不仅没有了气息,还像是丢了魂魄。
“遭了!”荀渡心头一惊,连连撇下倒地的燕升,向那易病安走去。
果然,下一瞬,易病安的脸色忽而煞白,将要吐出血来。
好在那张清松眼疾手快,见此不对劲,连连出手,一指将易病安的穴位封住,易病安这才没有将血吐出来。
“道长,他们这是?”荀渡不解道。
张清松摇了摇头,明显,这其中原因为何,他也不甚清楚,但恐怕也不过那么几个。
要么是他们想以某种方式自杀,要么是屠门客为他们服了什么药物,总之就是为了一事——灭口!
“看来暂时还不能从他口中知道什么。”荀渡见势,叹息一声,唤人先将易病安带了下去。
见荀渡愁眉不展,张清松从袖中取出一瓷瓶,递给荀渡,道:“这是那人逃离时留下的,至于它是不是解药,吾亦不晓。”
荀渡接下瓷瓶,端详一番后,不敢怠慢,连连唤人请医师来研究,而后谢过张清松,离开了驱戾台。
……
桃花崖,客房居。
房间之内,白仇静躺于床上,面色苍白,上身衣物已被褪去,现出了一道颇深的血口,血口四周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处伤口,但都简单地上了些药。
床边,一名医师正在为白仇把脉,一旁那张怀秋坐立难安,正忧心地踱着步子。
那医师合目凝神,收回把脉的手,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药具。
“大…大夫,他的伤怎么样了?”张怀秋见那医师的神情不甚自然,连连问道。
“唉!不是我不愿治疗,只是我也无能为力。”那医师见张怀秋神情恳切,亦是倍感无奈。
“经我检查,他的脉象极其微弱,体内骨折筋断十余处,气息奄奄,失血过多且大有逆流之势,此刻尚有气息已是不易。运气好的话,调养数载便能与常人无异,但恐怕今生都不能习武了,运气不好的话……”
医师不再说下去,张怀秋也不再追问,的确,这一次,连他一个外行也看得出来,白仇的伤势比起之前的伤要重得多。
白仇明知自己与屠门客的内力有差距,还硬抗下屠门客数击,最后甚至为了救他人,不惜以身躯挡下阔剑,这才落得如此重伤。
“大夫,那这么说,你也没有办法救他了?”
“为今之计,只有等他自己先醒过来,这一点只能靠他自己,我们都帮不上忙。若是他能醒过来,加以药物内外共用之,兴许还有调养的可能。”那大夫说罢,缓缓起身,不复再言。
“吱…”微风拂过,房门忽开,张怀秋正欲往门外望去,那张清松已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