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仇初醒,又负重伤,此刻本来还处于虚弱的状态,但经这拂尘一落,竟只觉舒畅无比,不仅发觉身上的痛感烟消云散,体力似乎也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恢复。
“这种感觉……”
白仇浅睁双眼,看了看眼前这人。
只见这老者白发苍苍,鹤顶龟背,面色红润,神态逸然,身穿太极八卦袍,头戴紫阳道冠巾,手持染世拂尘,极尽仙风之态,满是道骨之姿。
单是这身打扮,便不难看出,这人应该是武当派的老道,何况方才张怀秋称其为“师父”,那么白仇便能确定,自己所想的应该没错。
眼前这人,应该就是那避世不出的武当掌门——张清松!
“怪不得和张千末的手法有些相似,原来是一派相承,只是,素闻其隐逸归真,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白仇正疑间,张清松忽的提起拂尘,退步收势。
“没想到,他还真从魇境中醒过来了,而且伤势在我的太清玄冥功的帮助下也已无大碍,真不愧是白绪愁的儿子,心性竟如此坚忍。”张清松心中叹罢,见白仇已无恙,于是未再说什么话,转过身去。
“晚辈白仇,谢过道长救命之恩!”白仇见此,连连起身道谢。
张清松摆了摆手,道:“不必言谢,先好好歇息吧。”
言罢,张清松向张怀秋叮嘱了一番,而后便离开了客房。
来的众人恭送完张清松,这才迎上前来,见白仇果然好了许多,于是纷纷松了口气。
“没事了就好。”
“劳烦各位担心了!”白仇一一道谢完,还是被若幽和岑莞清二人扶回了床上。
“哈哈,别谢我们了,你昏迷的这几日里,我们不过是偶尔来看看,其余时间,都是你身边这两位姑娘在悉心照顾着你,要谢就谢谢她们吧。”荀渡说完此话,众人纷纷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莞清,若幽……”白仇看着岑莞清和若幽,浅浅一笑。
“若幽姐,我们出去逛逛!”
还未及白仇道出谢来,岑莞清和若幽便相视一笑,甩下白仇,一起约着离开了客房,只留下白仇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到这番情况,一旁众人纷纷笑道:“看来光是感谢可看不出来诚意啊!”
白仇跟着苦笑一阵,颇为无奈,他原本就不擅长哄女孩子,看来只能另寻时间分别道谢了。
念至此,白仇不禁有些头疼,于是不再去想这些,而是从众人这里得知了自己昏迷这几日,桃花崖的相关情况。
自那一日,张清松力挽狂澜,以拂尘之势击退屠门客后,原本纷乱的局势才得以渐渐平息。
而这场桃花崖大乱,正是屠门客为动乱江湖,处心积虑布下的一盘棋局。这一盘棋,屠门客步步为营,势必欲胜。
屠门客先是培养了一批为其所用的死士,正如那燕升和易病安,传授给他们些许五行神旗的武功,并暗中派人在会武开始前调查了各派的情况,在明确了白绪愁不会前来之后,才正式开始行动。
屠门客的第一枚棋子,便是那易病安!
据荀渡他们的一番调查,以及对易病安的审问,他们才清楚了这易病安的来历。
果然,这易病安,就是在数月前参加少林“鉴器大会”的灵道派弟子,三乙道长的大徒弟——并安。
数月前的“鉴器大会”结束后,各派空手而归,灵道派的众人在归山路上遇伏,惨遭灭门,而凶手,就是屠门客。
屠门客杀掉三乙道长后,本想斩草除根,但却被及时迎上来叩头拜师的并安逗笑,他见并安年纪尚轻,又圆滑世故,颇觉有趣,于是收下了他。
其后,屠门客开始传授武功于他,这并安的习武资质颇佳,再加上波释靡尼教的邪功,本就对人有极大的促长功能,于是,在屠门客的栽培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并安的武功便得以突飞猛进。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屠门客听说桃花崖会武在即之时,他便准备让并安去参加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