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崖崖顶旷台。
四境白云浮游,场上人头攒动,好似人海过客,云游玄空,在上一刻还是人声鼎沸,此刻却无一言一语,寂静无声。
旷台中央的石质比武台上,站着一僧一道,正是那少林予嵚和武当张怀秋。
一边的荀渡见此,向四下问取挑战之人,原本哄闹的场地霎时间安静下来。
“这是……”荀渡见得此势,向参赛各派小辈的方向看去,众人见势,却只顾回避,无一人敢站上前来。
四下见此,嘘声一片,众人皆看得出来,这是无人敢向张怀秋和予嵚发起挑战。
如此一来,按照荀渡所讲的规则,台上这二人岂不是直接获胜?众人期许已久的比武就这样草草结束,实在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但规则就是规则,若是一盏茶之内,无人敢上前应战,那么张怀秋和予嵚便直接取胜。
众人见得此状,或失望地摇头,或锤手叹息,但都是希望着别派能站出来挑战。
毕竟,场上这二人的实力有目共睹,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敌过的,若草率地派自己门中的弟子去挑战,不出丑便是好事了,哪还奢求获胜?
众人皆是如此盘算着,以致于时间将尽,石台上仍然只有这一道一僧。
荀渡见此,无奈摇头,正欲宣布比武结果时,两道极快的身影忽从同一侧飞出,落在了石台之上。
“荀掌门,我们来了!”
来的这二人,分别是一翩翩少年,一姣姣少女。
少年身着白衣,腰悬万骨刚柔剑,英姿矫健,步法超凡,虽目光颇为惺忪,发丝因风微乱,却仍不掩其英俊之容、潇洒之态,正是白仇。
而那少女,身量窈窕,着一舞霓裳轻衣,姣丽脱俗,微点淡妆,眉宇之间烁着英气,风璃长剑持于其纤手之间,自然而不失端庄,正是岑莞清。
二人踏风而至,同往荀渡方向请示一番,以表应战。
“荀掌门,我们来晚了。”白仇道。
听得这话,岑莞清没好气地低声道:“还不是因为某人这么晚才醒过来。”
白仇轻咳一声,接话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拉我练剑到那么晚,不然我能……”
还未及白仇说完,岑莞清一把揪住白仇的手臂,白仇痛叫一声,连连求饶。
见终于有人上台应战,来者中还有白仇,人群再次喧哗起来,一边的荀渡见此,也向二人点了点头。
不远处坐着的岑迹见女儿和白仇一起站上了比武台,心头颇喜,但再看对手,又不禁有些忧虑。
岑迹所忧,并不是多虑。
依其看来,白仇的武功的确厉害,但他身受重伤,恐怕还没有恢复过来,而女儿的风璃十四剑虽然不俗,但跟少林武当这二人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
此战,真的能胜么?
荀渡见台上四人已经准备完毕,于是宣布比武开始。
场上四人闻此,互相行礼罢,各退至一侧,剑光忽生。
只听得一声剑颤之音响绝,一道白影飞闪而出,往张怀秋、予嵚二人的方向刺去。
几乎是同时,张怀秋和予嵚一个提杖,一个起剑,将白影拦下。
白仇迎上二人,知道以一人之力难敌,于是将剑锋一转,翻身而起,落地后往后退去。
张怀秋和予嵚相视点头,一齐出手,聚起攻势,将白仇击退。
这一僧一道得势,同往白仇处施压,白仇御剑而抵,勉强牵制住二人。
战况正激,白仇身后的岑莞清却不见了踪影,张怀秋、予嵚心头一念,回头一望,果见岑莞清提剑刺来。